是她带着她走出失落阴霾,是她给了她底气。
她冷漠的看着那人,抬手挥掌,清脆的响声自人群中传出,那人捂着脸愣愣的看着洛浔:“你…你疯了!你仗着自己是驸马,有三公主做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
“殿下不是我的靠山,她是我的底气。”洛浔目色一沉:“既然都来了,也不用我们再到府里拿人了。”
洛浔让人将那些世家子弟所写的供词拿了出来,甩在了那些世族的身上:“你们都看看吧,你们儿子所犯的罪行,还有你们所犯的罪行!”
那些人看着供词,面露惊色,其中有一人狂妄的大笑将供词撕碎砸到洛浔的脸上:“这是你二人严刑逼供,逼我儿签下的,老夫不认!”
他如此一来,那些人也都纷纷应和,还有一人冷哼着:“听说前不久三驸马刚折断了四皇子的手臂,后来就被有些世家大臣为难自断手臂受罚,还被降了官职,你一定是怀恨在心,来逼我们的子弟招供,严刑逼供哪里有真!”
洛浔掩在袖中的手握起拳头,她紧咬着牙,有人说道怒处,竟然上手紧握住她还未好全的手臂,洛浔忍痛闷哼了一声。
那人的手就更加用力,拉扯着她要往宫里去:“走!随老夫去见圣上,请圣上明断!”
洛浔想要动武挣脱开来,耳边马蹄声响起,洛浔转头看向骑马疾驰而来的人。
她不顾两边看热闹的百姓,眼里只有被人拉住的洛浔。
百姓因为她的马受到了惊吓,纷纷退让至两边,看着马上坐着一袭华服锦裙的人,就知道她贵不可言,均都停止了议论闭口不言。
在马儿快要到洛浔她们的跟前时,慕颜一扬马鞭,那鞭子就狠狠抽在了握在洛浔手臂上的手。
那人捂着已经被抽出一道血痕,震惊的看着坐在马上的人。
“驸马玉体,岂是你能触碰?”慕颜眸底泛着寒光,她突然的出现惊得那些人一时都愣在当场,冰冷的语气似剑,直刺入那人的心中:“手不想要的话,本宫就帮你剁了!”
“三…三公主,你当街驰马,还扬鞭伤人,成何体统!”那人被慕颜当众羞辱,自是愤怒至极,竟开始不顾慕颜的身份。
“体统?”慕颜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尔等不顾王法寻衅滋事,是何体统?当街辱骂朝廷重臣,出言伤及本宫驸马,还拉拉扯扯要闹到父皇那里去,又是何体统?”
那人气急了反驳不出来,只能伸手指着慕颜你了个半天,慕颜看着他,又是扬起一鞭抽在了他的嘴上。
众人皆惊,只见那人的嘴角已经划破,脸上也被抽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来,震惊不已的捂着伤口,看着高高在上的慕颜。
她睥睨不屑的看着他:“本宫作为公主,本宫就是体统!”
那些人愤怒的看着慕颜,满脸的不服,上官晴抿着唇,对着他们喊道:“见嫡公主如见圣颜,尔等还不行跪拜!”
就算心中再不情愿,也因着慕颜的身份,行跪拜之礼。
慕颜仰头看着那些跪拜的人,当视线触及到洛浔之时,见这人眼泛温和瞧着她,她心中一动,也没有叫那些跪着的人起身,翻身下马,就快步走到洛浔的跟前。
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她那只,还未痊愈的手臂,语气担忧的询问着:“你的手没事吧?”
“殿下来的及时,否则臣怕是,又要不听话了。”洛浔说着,调皮的挑了挑眉。
慕颜那本来冷着的脸,瞬间缓和了下来,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瞟了她一眼:“那我可就要罚你了。”
许久没有得到慕颜道起身,那些跪在地上低头的人悄悄抬起头,却见慕颜和洛浔两人正在互相关心着,他们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殿下!三驸马徇私枉法动用重刑,逼得我们子弟招供,这是事实,就算洛浔是你的驸马,你有意护着她,可是事关世族,殿下难道也不顾及圣上了吗?”
慕颜转头看着那人道:“武举一事本就严苛,他们舞弊入狱,若非自己没有别的罪行,为何不早早认罪,非得动用刑罚才昭供?本宫倒是好奇,他们心中还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竟让你们不顾王法大张旗鼓来着这里闹事?”
上官晴站在慕颜的身侧,她也冷着一张脸:“三驸马和蒋大人都是授圣上旨意,全权掌管查明此案,若此案中有何别的案情,动用刑罚也是合理之中,他们又何来的徇私枉法?”
这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现在这般举动,只不过是在做垂死前的挣扎罢了。
洛浔弯下身子,将那满地的碎纸捡起:“状纸上面,字字句句都是由尔等子弟亲手所写,上面记录的桩桩件件,你们心底自有数,纵然是撕了供词,也改变不了你们的罪行。”
她方说完,眼中泛着浓郁的怒气,一扬手,将那纸张挥散在空中。
这满空飘落的纸张,似那为已故之人挥洒的纸钱,洋洋洒洒的落在那些世家人的身上。
蒋元思静静的看着洛浔,洛浔站在跪拜的世家之人面前,她仰头看着天空中,那些撕碎了的状纸,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他只感觉到,洛浔和他是一样的,是对满心对不公对世家的不甘心。
状纸没了,还可以再写。
可是被他们所害的无辜之人,却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