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的剑锋袭来,自上而下,一扫而过,那些人便都倒了一片,洛月和叶筱也都从房顶上下来,那些人来不及反抗,就被她们一一击杀。
洛月与叶筱再三楼击杀,慕颜就在三楼,那管事的听到门外吵吵嚷嚷的。
刚将门打开,就见到如杀神般的慕颜,她长剑一扫,拦在她跟前的打手,就纷纷躺下,倒在血泊中。
管事见此,着急回屋,他才刚躺下,手上都没有准备,然而自己刚拿到迷香的时候,慕颜已经杀了过来。
他一急朝她脸上一挥,慕颜眯眼,抬手一挡,那些粉末就被拦在了自己的衣袖外。
她随即挥了回去,那管事惊的张大了嘴巴,那些粉末就都进了他的口鼻眼中,他扶着栏杆剧烈的咳嗽着。
慕颜走到他跟前,一脚将他从栏杆处,踹飞了下去。
在空中的时候,慕颜腾空而起,脚尖踩在他的腹部,向下用力一蹬,他就这样从三楼的空中被慕颜踩到了一楼摆放的赌桌上。
口吐鲜血,他不死,也只剩下了一口气,在那里重重的喘息着,奄奄一息的喊着:“女侠饶命,饶命!”
管事看着踩在他身上的女子,她面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她的长剑那般冰冷,上面还滴淌着鲜血,抵在他的脖间:“饶你一命可以,把这里有关的所以东西,账簿以及相关之人的一切都交出来。”
“在,在我房间里,床头有一个暗格,只要一转,床下的隔板就会打开,那下面的箱子里都是,都是。”
那些打手已经死了差不多了,洛月杀红了眼,不管是谁,既然是这里的人,都该死。
叶筱收到慕颜的眼神示意,就从二楼一踩栏杆提气运功,轻松上了三楼,到了管事的房里。
洛月杀尽这里的最后一个人,也去了三楼的房间里,跟着叶筱,将藏在床底下的那些箱子,都搬了出来。
剑尖一点一点刺入管事的肩膀,管事受尽痛楚,呐喊着让她停手饶命,可是慕颜不听,她只是冷言着又问道:“下午来的女子,去了哪里?”
管事抿着嘴不语,慕颜冷眼看着他,脚下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腹部和肩膀同时遭受痛苦,让管事苦不堪言,最终还是咬牙说道:“淮北,淮北斗兽场……”
斗兽场?淮北她知道,可是斗兽场是什么地方……难道是饲养猛兽以此取乐的……
他话音一落,慕颜将长剑一转,剑身一抹,直接抹断了他的脖子,他永远停留在了瞪大双目的这一刻。
洛月和叶筱此时已经将箱子搬了出来,抬头在看一眼她们。
慕颜只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明明可以直接这样做,不用让洛浔受到伤害,为什么还要同意让她以身泛险呢?
或许,洛浔是想以身入局,这样才能知道那些被拐的女孩在哪里,才能更有力一举扳倒何氏一族。
明知道是险境,还要以身泛险,洛浔,你这个傻瓜。
眼下之计,需要回到客栈,那些东西还需要做安排,淮北的斗兽场她不甚了解,还要问问齐然,她行商走遍了那么多地方,或许会知道一些。
客栈里,南宫晟已经被上好了药,刚刚他也吵着要去聚宝阁,可是他身上的伤,去了也是给慕颜她们添麻烦,她们还得分心顾忌他,因此被叶筱一掌打晕了。
齐然已经给他上好了药,重新包扎好了伤口,那腿上的伤,要不是张老三事先帮他简单处理了,他这腿估计也得废了,看来张老三还是有些良心的。
看到腿的伤处的时候,这伤势明显不是刀剑之伤,看伤处的大小,估计是那些人逼迫他签字时,拿着手里的笔造成的。
齐然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只觉得当时的情景一定十分焦灼。
南宫晟和洛浔都被控制了意识,她们一定都在辛苦抵抗不让自己倒下,而南宫晟更是为了清醒,自残自身,可是还是中招了,洛浔还是被带走了。
窗外有人敲击着窗户,齐然过去打开,就见到洛月她们提着箱子,她伸手接过,将箱子从窗外搬进了房间里,她们三人搬完了箱子,才从窗户外头翻了进来。
看到她们衣裙上都是血迹斑斑,虽然有些划破了的地方,却不见伤势,可见聚宝阁里头,那些人都已经得到了报应。
“怎么样?可知道驸马在何处?”齐然担心的问道,给她们每一个人都倒了一杯热茶。
“在淮北斗兽场。”慕颜接过她递来的茶,只是显然她说完这句话,齐然的手一抖,有些差点拿不稳:“怎么了?”
“斗…斗兽场?”齐然若有所思,眼里也是散不去的焦心。
看齐然这样子,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慕颜心急的问着:“你知道斗兽场是不是?里面是什么?”
齐然愣愣点头,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看着慕颜良久才开口:“我少时同父亲行商,去过那里,也受邀进去过一次,那里,可真是令人骇然。”
齐然的话让慕颜心头一震,可想而知洛浔面临的是什么,又听她娓娓道来:“那里是给显赫的富商子弟,更有一些达官贵人取乐的地方。”
齐然说着,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斗兽场就如其名,是饲养猛兽相斗的地方,而相斗的却不是猛兽之间,而是那些被抓来的女子,有幸活到最后的女子,还会被那些入场的人进行拍卖,比如此前临国的一起奴隶市集事件,不过那是父亲说的,好像当时的临王得知,已经下旨将那些人斩首示众了。”
斗兽场…女子拍卖,奴隶市集。
听到这些,慕颜脑子里就涌入而是那段黑暗的经历,她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有些发抖。
齐然停了讲话,询问她有没有事,她只是摇摇头,眼睛盯在地面上,难道洛浔也要遭受和她一样的经历了吗?
见慕颜摇头表示没事,齐然继续说道:“斗兽场每年都会举办一次,今次我们正好遇上了,难怪我会听到宋阳和何子琼议论这些时日抓来的女子有多少,看来他们所抓的女子都是送去斗兽场的。”
“既然如此猖狂,泯灭人性,为何官府不管?那里的事情,朝廷不知道?”洛月激动的问道,她已经能想像到洛浔即将经历什么。
内心充满了愤怒,主子少时遭遇的还不够吗?怎么现在还要让她遭遇这些!
为什么斗兽场的事情,慕王朝的朝廷会不知道?
斜眼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慕颜,心底燃起一团怒火。
洛浔所遭遇的一切,都和慕王朝有关,若非慕王朝如此,她就能安然的长大成人,又能过得舒心自。
现下还要因为他们的放任不管,再次经历这些可怕的事情。
“斗兽场的场主,是当地显赫的大族,据说当地的知府总督都要忍让三分,进了斗兽场便不能将场里所见的东西传扬出去,因此官府都拿他没办法,他们利益相通,不会让朝廷知道的。”
齐然目光暗淡,说的毫无感情,她自从跟着慕颜他们经历了南江一事,已经有些看淡这个王朝了,已经因为他内里的腐败而无奈。
“何子琼都和斗兽场有关系,为他们提供人,那何敬也一定知道,他定是会按下此事,本宫从来没有听过斗兽场的任何事情,更何况朝中其他大臣以及父皇。”
慕颜紧闭双眼,内心因为儿时的经历有些恐惧,她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不行,不能让莘儿遭遇这样的事情,不可以。
慕颜睁开双眼,对着齐然道:“既然你有熟悉斗兽场,况且你齐家曾在受邀之内,如今再去应该也不会让人起疑吧?”
“嗯,应该不会,要是没有齐家的身份,我们也不好进去。”齐然说道,她又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份是个好事情。
慕颜点头,她将那些箱子打开,里面记载着所有有关的事宜,以及账簿的流水等。
她望着躺在床上的南宫晟,心里变得异常坚定:“小月,齐然,你们两随本宫去,叶筱留下,等南宫晟醒了,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来找我们汇合。”
“我留下吗?可是……”叶筱有些担心的看着洛月,她有些不放心洛月去涉险。
可是洛月回给她一抹浅笑,叫她安心:“放心吧,你留在这里,也好方便和我们通信。”
齐然也附和道:“是啊,南宫将军身受重伤,多有不便,你在我们也放心。”
“好吧,你们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