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视线，这视线却又很熟悉，商虞抬头去看，却并不能捕捉到视线的来源，随即，乐队四人已经离开，那道视线似乎也在远去，她压了压心中的波澜，转头，曾霖铃小脸红扑扑的：“今天调了好多酒。”

“累吗？”

曾霖铃摇头，“一点也不。”

本来商虞对两毛三分乐队能长时间驻唱这事没报任何期待，但第二天她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昨天那个鼓手打来的，大概意思是，同意合作。

这就有点意思了。

商虞看着手中的电话，不免有些狐疑。

但她接下来都没什么工作，自然而然的，待在酒吧的时间就长了起来。

合作也不是每天都来唱，但能来的那天，商虞一定在。

随着台上最后一句歌词落幕，乐队四人退场，商虞有时候会亲自整理一下酒吧内的陈设，虽然已经凌晨，但酒吧内依旧人满为患，驻唱结束后，人也只是走了一半，商虞上去调整音响位置，却在一架话筒下发现了一枚戒指。

这戒指，很眼熟。

商虞将其捡起捻在手间，却想不起是在哪见过，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你好，这枚戒指是我的。”

商虞呼吸一窒，转过身去。

是机械蚁。

他戴着口罩墨镜，应该是不想别人认出他的真实模样，但身上还穿着刚刚演出时的衣服，并且背着贝斯，台上位置太过显眼，机械蚁转身走到台下的旮旯里，商虞跟在他身后，随即，他伸出手，嗓音很哑很低，“谢谢。”

商虞将那枚戒指递过去，皮肤很短暂的划过一瞬，商虞蹙蹙眉，一股异样在心间升起。

“我们认识吗？”

机械蚁愣了下，握住戒指的动作缓了几秒，“不。”

商虞觉得周围一切都很悬浮，那阵异样感逐渐加深，她不动声色看着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真的吗？”

那个答案在无限放大。

像是为了确定，商虞往前进了一步，而机械蚁已经丢下一句谢谢，以一种近乎仓皇而逃的形势推门而出。

商虞勾唇笑了笑，她拿出手机给乐十弦打电话，“来我家。”

乐十弦好像在喝水，过了几秒，他声音低沉的问了一遍：“现在？”

“嗯。”

挂了电话，商虞开车回家。

她没喝酒，脑子清醒的很，像是料到自己即将拥有一个好玩的玩具般，嘴角一直蓄着一个玩味的笑。

如果平常，商虞给乐十弦打电话，那么不出十分钟他一定会乖乖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今天似乎有点特殊。

商虞坐在沙发上接连吸了好几根烟他才到。

而时间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了。

“叩叩叩——”

来了。

商虞扯扯嘴角，去开门。

门外的人带着一股寒意，那似乎是一道分界线，商虞吐出一口烟雾，淡淡掀起眼皮：“进来吧。”

乐十弦进去，商虞正好把烟抽完，她坐在沙发上，用有些苦恼的语气问乐十弦，“你乖吗？”

这问题的答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商虞听见乐十弦喉间嗯了一声。

商虞目光狂热且直白的将他扫视一遍，“是吗？这不是我想听的答案。”

乐十弦后背僵直，商虞冲他勾勾手指，“过来。”

乐十弦走过去。

商虞说：“你不老实。”

“乐十弦，你想跟我做吗？”

男人呼吸彻底窒息，商虞的手勾上他的脖子，“我们谈恋爱吧。”

我们谈恋爱吧。

乐十弦却仓皇的直起身子，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商虞的手都被甩开，他愣在原地，抬眼去看女人。

商虞瞬间冷了眼，但乐十弦这样又确实好笑，商虞没忍住笑了两声，抬眼去看他，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冒出枝桠，商虞在乐十弦脸上来了一小巴掌，“不是那天还说愿意以任何一种身份陪着我？”

乐十弦顿了顿。

他忽然攥住商虞的手腕，在她掌心落下一个吻，而后嗓音沙哑的说：“为什么是今天。”

商虞弯弯眸，“因为我今天发现，养的小狗，可能背地里是条恶犬呢。”

女人声音像毒药，等反应过来，乐十弦已经将其服下。

他很喜欢吻商虞的脖颈。

其次就是那道伤疤。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乐十弦亲吻她的脖颈时，商虞背后都会发麻，好像他随时都会伸出獠牙在最娇嫩的位置吮吸鲜血，那是一种快意，商虞看着乐十弦非常自然的去贴自己脖颈，随后皮肤上就贴上他唇的温热。

但今天，乐十弦的动作却有些猛烈，窗外月光洒进屋内，商虞长发散开在床上，乐十弦又问她，像是不确定般：“我现在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吗？”

商虞又笑，她脸上沾了几根发丝，乐十弦摸着她的脸，似乎要将她所有的轮廓雕刻，那一刻，乐十弦生出了退缩之意，他突然想推翻过去的一切推测，他惊觉自己的脖子上从始至终被拴着一根绳子。

这样想着，他不自觉的往前挺去，商虞吃痛，十指在男人背上挠出一道道红印。

第二天清晨，商虞见乐十弦醒了，就说：“早，你今天可以用男朋友的身份帮我准备早餐了。”

乐十弦伸手撩开她的头发，眸子很静：“咱们会公开么？”

商虞悄然：“地下党，别不知足。”

乐十弦：……

吃早餐的时候，商虞居然收到了《潜行》复拍的消息。

她料定这档节目不会就此沉寂，可她没想到会在今天收到消息，商虞嘴里咬着吐司，眼底满是嘲讽的说道：“乐十弦，刺激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