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隐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经过这么两遭,顾隐直接被吓尿了。
一股令人恶心的骚味在房间弥漫,与此同时,门被敲了敲。
商虞看了乐十弦一眼,乐十弦把刀放在厨房,这才开了门。
满屋狼藉。
陈榛喉间一阵干呕:“我靠……yue……我靠……呕……”
商虞忍着味道过去扶起骆知雁,眼睛里是水雾:“知知,我们回家。”
骆知雁抱着商虞大哭出声,商虞轻轻拍着她的背,随后理理她的头发,柔声道:“没事了,知知,我们回家。”说完,她站起身背过去,“来,我背你。”
必须要去公安局做笔录,商虞要背着骆知雁下楼,可她自己似乎都没了力,陈榛见状赶紧上前,直接蹲下道:“不嫌弃的话我背你。”
一般大小姐都爱干净吧,陈榛心里忽然没理由的忐忑。
商虞扶着骆知雁,陈榛感觉背上就多了一丝丝重量,他夸张道“你不吃饭啊这么轻。跟棉花糖似的。”
身后的骆知雁啜泣着听到这句话后笑了两声,虽然很低但还是被陈榛听见了,他心里松了松,随后把手在牛仔裤上擦了擦,这才背起骆知雁。
下楼的时候商虞腿一直在打颤,这样骤然的大起大落再次激发了她的心理疾病和躯体反应,她哆嗦着嘴唇,浑身无力。
乐十弦扶着她的胳膊,忽然说:“给你讲个故事。”不等商虞说什么,乐十弦已经讲了起来,声音是难得的温眷,只是你要仔细看的话,他眼神中的情绪却又格外古怪,心疼,无所谓,还有恨意,不知道这份恨意是对谁。
到了警局,骆父骆母也在,做了笔录后,顾隐被判刑,加之有骆天河这层关系,学校那边会对他勒令退学。
小助理柳禾都快要把她的手机打爆,商虞得空接了一个,“谢天谢地商虞姐你还能接电话,你在哪呢,今天你的戏份没拍完呢!”
商虞看着身边的骆知雁,她现在身边不能离人,骆母乞求商虞陪陪她,商虞道:“我会给导演解释,他们为难你了?”
“这倒没有。”
“嗯,我还有事,先挂了。”
商虞扶着骆知雁先行离开,路过乐十弦,他神情淡然的开口:“你还好吗?”
“我没事。”
……
装修成北欧格调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无边的恐惧从未消止的在蔓延,这样一盏只能照见两个人的小灯莫名让骆知雁心中安静一点。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顾隐绑架她,对她说出那些话。
“你不过就是有钱罢了,你知道我没钱就删掉我,怎么这么贱。”
被窗帘遮住密不透风的房间内,顾隐盘腿坐在地上,一下一下拿手指划拉着她的头发,一秒一秒的时间如同死亡的警钟。
商虞知道骆知雁现在不想说话,问她细节就是让她把事情再经历一遍,但这样安静,恐怕她会乱想。
“知知,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骆知雁睁着大眼睛看了商虞好几秒,温吞的点点头。
商虞讲了乐十弦对她讲的那个故事,她听完这个故事后内心的波涛渐渐平静,讲了一半,骆知雁紧绷的无助神情好像好了一些,看起来也有了困意,商虞停下故事,再伸手去碰骆知雁的时候,她已经不会躲开了。
“困了的话就睡觉吧。”
“你……”
“我在。”
得到肯定的答复,骆知雁这才躺下。
商虞声音很轻的继续讲着故事:“……小白兔住进了糖果屋里,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糖果做的,好甜呀,连空气都是香香的……”
毫无负担,能直接感受到甜美的故事无疑会柔软的短暂治愈心理应激,商虞继续讲着,突然想起乐十弦讲这个故事时的反差,高冷禁欲,漫不经心的念出好甜呀,连空气都是香香的,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扶着她,散漫却又小心。
商虞顿了顿,又跳到他从自己手里接过刀时脸上玩味的表情,她嗬了口气,转头替骆知雁掖了掖被子。
另一边,莫南西正对着陈榛讨伐——
“哎,你当初怎么就那么坚定的要把顾隐招进乐队。”
陈榛双手举起呈投降状:“当初刚入学他帮过我不少,谁知道呢。”
“他这种人,好都是伪装出来骗你的。”
“哎……”陈榛叹了口气。
真心,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