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知雁笑:“鱼,提起他你这么来劲干吗?”
商虞舒展开眉心,“我这是为社会有他这样的人存在而担忧!”
骆知雁轻呼出口气,看着商虞恨不得捏碎对方的眼神,悄悄打了个冷颤,自求多福吧,什么什么弦。
骆知雁开车到了一家酒吧,“这家最近挺火。”
商虞下车,“过几天的音乐节你去吗?”
“你去我就去,有你最喜欢的乐队?”
“嗯。”商虞目光变得柔软,“有我最喜欢的贝斯手。”
骆知雁说了声好,和商虞肩并肩往里走,人还挺多的,商虞和骆知雁径直走向一个小角落。
这家酒吧主打一个摇滚,据说老板曾是某摇滚综艺的导演,所以时不时会有乐队友情出演为酒吧增加上座率,偶尔也会有当下最火的人气乐队,不过能不能遇到就得看运气了,酒吧也是拿捏了受众人群的这点,几乎夜夜人满为患。
商虞想看看别人酒吧的运营方式,可她就算曝光度再低好歹也算个公众人物,时不时冒出几个粉丝上来要合照,商虞不厌其烦的应付着,但无奈也有很多凑热闹的人拿出手机光明正大拍视频。
商虞厌烦的皱皱眉,“去二楼吧。”
骆知雁早就想这么说了,“行。”
这家酒吧虽然更偏向live house的风格,但老板做了点小巧思,分了一二楼,二楼低消差不多是一楼的三倍,并且二楼有一个一个隔开的小包间,骆知雁平常更喜欢清吧之类的,所以稍喜安静。
两个人上了二楼,挑了一个可以看到一楼演出台的位置,坐好后商虞问:“你爸让你出国的事情怎么样了?你母亲电话都打我这了,让我劝你。”
骆知雁刚拿起一杯特调,闻言瞪大眼睛:“真的?她真找你了?”
商虞翻出通话记录给她看,一手撑着下巴:“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出国。”
骆知雁喝了口酒:“还能是为什么,据我所知,相亲对象家族产业百分之六十在国外,我爸很早就有打通国际市场的想法。”
说完冲商虞苦笑一声。
如此商虞便懂了。
这样做没什么愿不愿意的。
骆知雁又拿起一杯酒,问商虞:“你经营酒吧钱够吗?”
“够。”
“鱼,你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真好。”
商虞像是听了个什么笑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骆知雁,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最想做的已经做不了了,最重要的也已经失去了,我还有什么顾及的?”
骆知雁看着商虞一时有些不解。
她和商虞自幼认识,后来商虞出事那年她也不过十三岁,她记得骆天河和母亲说过此事还有隐瞒,但再多的她也不知。
但她还是眨眨眼,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骆知雁知道商虞在掩藏一部分。
而她呢,也是如此。
单凭爱就能拯救一个人的想法未免太过幼稚和伟大,再亲近也会有所保留是每个人的本能。
商虞低头喝闷酒,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人影,但只是一闪而过,商虞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不过也不是很在意,商虞低头,自己玩起调酒来。
不过她喝酒有个坏毛病,去洗手间去的很勤。
商虞把酒杯往前一推,对骆知雁说:“我去个洗手间,你不要乱跑,不要喝陌生人的酒,听到没。”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宝宝。”
……
去洗手间的路需要转个弯,转弯处有个还算大的露天小夹角。
商虞从洗手间出来后突然想抽烟,拿出烟盒拐到那块空地,酒吧里的热闹好像被屏蔽开来,商虞深呼吸一口气,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一手在衣兜里拿出打火机,啪的点燃吸了一口。
看着烟雾快速飘散在空气中,商虞这才点开手机。
秦意隔两天就会给她来一通轰炸。
看着二十四个未接通话,商虞有些烦躁。
她摁灭手机,眼睛飘忽不定,趴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拿食指点着栏杆,眼瞅着一支烟快要吸完了,商虞划开手机,指尖戳向秦意的名字。
“喂,你是死了吗商虞!”
电话刚接通秦意就骂,听起来像是喝醉了,秦意喝醉跟泼妇没差,什么话都能往外吐。
商虞淡淡道:“放心,我肯定死你后边。”
“你个小贱人,我说了是在给你铺路铺路,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带你出来见人不也是为你好?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商虞你当初怎么没直接死我肚子里!”
商虞一愣,捏着烟的指尖有些打颤,总之怎么也夹不住那根细细的烟,商虞舔舔唇,索性直接把烟弹在脚下用力一踩,勾唇愉快道:“当然是为了气死你。”
那头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商虞挂了电话,大拇指在手机上乱戳着。
小露台好像又来人了,商虞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听起来是情侣吵架——
“我不信微博上的,我只信你。”
“哦,那你还是信微博吧。”
女孩呆住了,好几秒没出声,过了会儿哽咽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一直在追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告诉我那是假的好不好。”
男人厌烦的声音:“滚。”
女孩哭的像个烧水壶。
商虞双手撑着栏杆转身,目不斜视的准备错过小情侣离开。
然而总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乐十弦也没料到是她,但还是歪歪斜斜靠着门框,他对面站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他忽然勾唇一笑,语气比刚刚轻快不少,冲女孩说:“喏,正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