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眼神一凌，“呵，总比某个恐怖分子强。”
五条悟冷脸，“谁是恐怖分子？”
夏油杰耸耸肩，“谁应就是谁。”
两人小学生般吵个不停。
清水凛打断他们，“……悟，你尝尝这里的甜品好吃吗。”
五条悟立刻坐正，“那我要先吃小凛面前的布丁，啊——”
“……”
清水凛无奈地挖了一勺喂到他嘴里，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很快咽了下去。
点评道，“挺不错的，可惜某个人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甜品。”
夏油杰:“……”
他忍！
几份甜品很快都被五条悟吃光，他意犹未尽道，“小凛，我听娜娜米说郊外有家农场，里面各种当季的水果都是现采的，我们买些回去吧？”
“悟不忙吗？”
“不忙啊。”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清水凛有些犹豫。
五条悟见状连忙说道，“我把忧太喊回来替我分担了一部分任务，今天真不忙。”
“乙骨前辈回来了？秘密回来的吗？我们都没见到他。”清水凛一直知道五条悟将乙骨忧太放在国外是有缘由的，没想到会这么突然把他喊回来。
“对啊对啊，所有我们去摘水果吧！”五条悟抓起清水凛的手，“就一会儿~”
清水凛没办法只好答应。
“悟先等一下，我去帮钉崎办件事。”
她走向吧台找到了那位店员。
“你好，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的朋友很喜欢你，她不太好意思。”
店员犹豫着拿出手机，“我加你吧。”
五条悟和夏油杰正站在店门口等着，他们看到这幅画面莫名不太高兴。
“野蔷薇喜欢他？长得一般啊，杰，和你有点像诶。”
“……”夏油杰斜了他一眼，“悟，别忘了我比你受欢迎。”
他们这几天时不时的互相伤害，恍惚间好似回到了高专时期。
没一会儿，清水凛一脸担忧地走了出来。
“他叫禅院凉平，不会是那个禅院家的人吧？”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往后看了过去。
“不应该吧？”
“不对。”
这个禅院凉平乍一看普普通通，险些给忽视了，五条悟仔细一瞧，看见了他身上流动的微弱黯淡的咒力，像细流一般遍布全身，就像是蕴藏在血管中。
“哇哦，好神奇啊。”五条悟拿出手机在上面啪啪打字，“小凛，这个禅院凉平不普通哦，我先叫人调查一下。”
清水凛把情况给钉崎野蔷薇说了一下，没想到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下倒是不用担心什么了。
“悟，我们还去摘水果吗？”
“摘啊。”五条悟收起手机，“怎么可能被这种事影响到？”
夏油杰眼珠一转，笑眯眯地插进五条悟和清水凛的中间，一手挽着一个人。
“杰，你干什么？”
“悟，我在旁边走容易撞到猴子，吓着他们就不好了。”
五条悟才不信他，“松手，不然我揍你了啊！”
“悟，你好凶啊。”夏油杰微笑着，“男人要温柔大度一些。”
五条悟:“……”
扶了一下墨镜框，他只当看不见某人。
走着走着，清水凛和夏油杰同时意识到一件很严肃的事，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五条悟。
“悟，我们怎么过去？”
五条悟沉默了。
他说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个……走过去怎么样？”
夏油杰瞬间松开挽住他的胳膊，拉着清水凛往反方向走。
“等等！我说着玩的！”五条悟挡在他们面前，“我画个阵，把我们送过去怎么样？”
闻言，两人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五条悟:“……”
他凑到清水凛面前，“小凛~别这样嘛~人家想去摘水果啦~”
“……”清水凛用手抵住他离得越来越近的脸，“悟，有这个时间精力还不如多睡会儿觉。”
五条悟也不是很想摘水果，他只不过是想和清水凛多待一会儿。
“那我想去小凛宿舍睡。”
明明都是一模一样的宿舍，他却对自己的宿舍上了瘾一样。
清水凛点头，“行。”
大不了她再收拾一间宿舍出来。
五条悟高兴地如猫一般黏着女孩，他贴在女孩脸边轻声说道，“小凛陪我睡好不好？”
“好不好嘛~”
清水凛自有一套办法对付他，只见她眉眼低垂，似是伤心道，“老师，你之前给我看成人片的时候是不是就抱有这种心思？果然，你只是喜欢我的外表。”
五条悟:“……”什么成人片？
脑里电火雷石间想起来昏暗的放映室。
“！”
“什么成人片？”夏油杰将清水凛拉到身后，眼神不可置信，“悟，你也太人渣了吧！你心理什么时候扭曲的？”
“……”五条悟略过他看向眼含笑意的女孩，明知她是故意的还是解释道，“小凛冤枉我了哦，我是想让小凛待在宿舍等我醒来。”
“别岔开话题！”夏油杰扒拉了他一下，“解释清楚成人片的事。”
五条悟不耐烦道，“不知道是谁放到我用来锻炼学生的框里了，不小心就放了呗。”
“杰，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以前还一起看过呢，别显得自己多纯情一样。”
夏油杰:“……”
这是一个概念吗！
“我们先回高专吧？”清水凛不想看他们在大街上吵架，“太丢人了。”
两人:“……”
五条悟还是舍不得和清水凛相处的时光，回高专的路上他硬是拉着人下了公交车，说是想散会儿步。
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风清凉如水，一时间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
五条悟忽然叹了口气，“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什么？
一只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强壮身体的咒灵蓦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无声无息。
夏油杰立即将清水凛护到身后，“悟，我先带凛离开。”
五条悟不见紧张，他回过头笑问，“小凛，需要我回避吗？”
本来只是礼貌一问，彰显自己的善解人意和分寸感，没想到女孩点头“嗯”了一声。
嗯？！
五条悟气笑了。
离开的背影透着倔强的委屈。
“……”夏油杰默默站到一旁仰头望天，心里想着打死他都不走。
清水凛没说什么，她看向花御，“你找我做什么？”
花御特殊的语言系统可以将想表达的信息直接传递到对方的脑海中，它忽视了躲在暗处偷听的五条悟，更看不见夏油杰。
他们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神宫小姐，我们想和您合作〗
〖真人说，夏油杰一直在利用我们，如果说虎杖悠仁是它的天敌，那么咒灵操使就是所有咒灵的天敌，他肯定有所图谋〗
“你们想要什么？”
〖尊严和安全〗
〖神宫小姐，我们想要一个没有人类破坏的环境〗
〖我们因人类的恶而生，他们将我们带到世上却对我们赶尽杀绝〗
〖这是不对的，咒灵、普通人类和咒术师之间并没有形成平衡〗
……
咒灵对咒术师倾诉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清水凛顿了顿，“为什么找我？”
〖我实际早在千年前就诞生了意识，只不过中间沉睡了很长时间，您的母亲我曾认识，神宫家是平衡咒灵与咒术师的存在，我不清楚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您一定是神宫家的幼女〗
〖只有您能改变这扭曲的现状〗
看着咒灵单膝跪地，清水凛的心情无比沉重，指甲深陷掌心却感受不到疼痛，“我要考虑一下，你们就像原先那样待在……夏油杰的身边，不要让他发现，有什么情况直接联系我。”
“这期间不要伤害人类，当然，咒术师也不会伤害你们。”
花御深深颔首，“是。”
咒灵离开后，五条悟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清水凛见状没有意外。
他沉默不语，只是查看了她手上的伤口，用纸巾轻轻擦掉溢出的血。
“回高专吧。”
五条悟没有再说话，他握着女孩的手腕继续往前走，只有紧抿着的唇彰显着他的不安。
夏油杰就像是寒风中的残柳摇曳欲坠，如果灵魂有血，那他的手臂早已被自己抓出血痕。
远处的湖泊散发着丝丝冷气，倒映着世上所有的痛苦不堪。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充斥着猴子的愚昧嘴脸。
睁开眼，两人早已走远，女孩回头望他，眼里满是担忧。
夏油杰轻轻一笑。
还是要问清楚的。
悟不问，他问。
*
“杰，你别冲动。”在夏油杰要去找清水凛之前，五条悟拦住了他，“小凛如果想说会主动和我们说的。”
“悟，你听到那只咒灵说了什么吗？”夏油杰的头发散了下来，被风吹起，“我从来没见过它们，为什么会提到我？”
五条悟莫名觉得他大有一股要从楼上跳下去的崩溃，尽量轻声细语劝道，“那这样，我们先合计合计，想想怎么问小凛怎么样？”
夏油杰转头看向他，“也好。”
习习夜风中，两道身影伫立到半夜。
“悟，我觉得我要死了。”
“……你已经死了，杰。”
冷寂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五条悟的侧脸投出一片阴影。
“如果在你没有回来之前我就知道有人占据了你的身体……所以小凛才不想告诉我，更不想告诉你。”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能让小凛孤军奋战了。”
夏油杰茫然抬起头，“那凛的身世……”
千年前的事要怎么去查？
“我来想办法。”五条悟轻松表示，“杰，你现在最主要的是调整好心态，别想太多。”
“抱歉，让你担心了，悟。”夏油杰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不对，是一直让你担心了。”
五条悟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以后包了我的喜久福吧！”
“那岂不是要花凛的钱？”
“啊？你自己没钱吗？花女孩子的钱还要不要脸啊教主大人~”
“对了，你哪天去找真奈美把我的银行卡要回来。”
“凭什么要我去？”
“我怎么能去？”
“你怎么不能去？”
“……”
清水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不愿意醒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