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已经为他输了血,酒瓶的玻璃碎渣也全部取出来了,目前还没醒,再观察一会儿就可以送进病房了。”
从医生疲惫的神情可以看出,抢救方毕屿的过程十分艰辛。
“辛苦医生,谢谢您了。”,祁蔚向医生致谢后,赶紧安抚闵以浔,“没事了,没事了。”
次日
方毕屿慢慢苏醒,一些莫名的痛感传遍全身,他咬牙转了转头,却见祁蔚和闵以浔分别趴在他病床两侧睡着了。
关于昨晚在烧烤店的记忆逐渐清晰…
祁蔚本就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趴在床边养养精神,方毕屿一动,他就立刻直起了腰板。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们在这守了我一夜?”,方毕屿想坐起来,却没什么力气。
祁蔚帮他把床头摇高了些,低声道:“她不放心你,一步也不肯离开。谢谢你昨晚护着她,我从监控里都看见了…”
“朋友嘛,应该的。”,方毕屿垂眸看了一眼闵以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尽管他知道她和祁蔚已经结婚了,也没办法这么快就放下种在心底几年的感情。
他温柔的眼神,似乎在说:幸好她没事,幸好自己护住了她。
如果换做别人这样看自己的老婆,祁蔚一定暴跳如雷,但方毕屿算是闵以浔的救命恩人,那也就是他祁蔚的恩人,况且他明白方毕屿的凝视没有恶意。
“医院说要观察几天,这几天我们会每天过来,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医药费我全包了,你只管安心养病就行。”,祁蔚给他倒了杯温水,难得语气这么友善,“对了,你家人…需要通知他们吗?”
“不用了,就连芯冉都不要告诉,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出院了再说吧。”,方毕屿坚持不肯让家里人知道他住院的事,怕大家担心。
两个男人已经足够压低了嗓音说话,闵以浔还是听到了动静。
她先是抬头看到了正对面的祁蔚,然后扭头看向方毕屿。
“毕屿,你醒了?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放心放心,一切都好。”,方毕屿朝她笑了笑,关切道:“你们一夜都没睡好,还是回去补个觉吧,这里有医生护士,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冉冉。”,说着,闵以浔掏出了手机。
“哎别别别,她一来我就更没法休息了,一张嘴叭叭个不停,还是别让她跟着担心了。”,方毕屿已经能够想象到章芯冉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表情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晚点再来看你。”,祁蔚心疼闵以浔乌青的眼圈,决定还是听方毕屿的,回家睡个踏实觉。
下了电梯
闵以浔和一个女生擦肩而过,不小心撞掉了那个女生手里的体检报告。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闵以浔赶忙蹲下身帮她捡起那些报告。
“没事没事,不要紧。”
祁蔚听到女生的声音,看了一眼,认出了她是盛祎的前女友。
再低头一看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她很瘦,所以肚子鼓起的弧度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约莫有四个月了,只是不知她身旁为什么没有家属陪同,一般孕妇孕检都不会一个人来的。
双方认出了对方,却也只是点个头打招呼,没有开口问询些什么。
等到女生进了电梯,闵以浔才好奇问了句:“你认识呀?”
“嗯,她就是我哥交往了好几年的女朋友。”
“这么巧…”
关于她,祁蔚和闵以浔没有过多讨论,大概是守了一夜的病房,都筋疲力尽了。
回到家后也是很默契的冲了个澡,就上床睡了。
直到下午,警局那边打来电话,他们才驱车赶往。
警察说廖经理酒醒了之后十分后悔昨晚的冲动行为,他愿意亲口向方毕屿和闵以浔道歉,并赔偿所有的医药费,只为求得他们谅解,争取宽大处理。
祁蔚听完嗤笑一声,闵以浔更是想都没想就说不行,她不仅不肯原谅,甚至还要提起诉讼,希望法庭重判呢。
监控里廖经理故意伤人的犯罪事实是板上钉钉的,烧烤店老板和客人都是目击者。
祁蔚早就找好了律师,势要为闵以浔和方毕屿讨个说法。
接下来的几天里,祁蔚和闵以浔每天都去探望方毕屿,好在他身体恢复的不错,马上就可以出院了。
结婚证已经领了,祁蔚得找个机会把户口本还回去,以免外婆他们有所察觉。
趁着下午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他开车回了趟外婆家。
巧合的是,外公外婆出去散心了,都不在家,他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
打开保险柜后,他将户口本放回原位,却没有及时起身,而是慢慢的抽出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书。
他合了合眼,蹙着眉缓缓打开那份报告,心跳加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也许他真的不是盛明远的亲儿子…
可当他打开报告,目光停留在人名那一栏时,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魂魄。
“鉴定意见:已排除盛明远与盛祎的亲子关系…”
“已排除亲子关系?什么意思?”
“大哥他,不是爸亲生的?”
祁蔚终于还是知道了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