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Linda打来电话,才驱车赶往公司。
闵以浔刚到办公室,就接到通知,说是今晚有聚餐。
她还没有总部任何同事的微信,所以办公室的人都不知道她和祁蔚已经领证结婚这件事。
“好呀,我一定准时参加。”
她坐在工位上,又接连收到了吴洁和杜嘉悦的消息,说她神速,这么快就拿下了祁蔚,现在已经是虞顺集团的总裁夫人了,以后再也不能在她面前吐槽公司的不合理制度了。
闵以浔知道她们在开玩笑,也没往心里去,简单聊了几句后,就开始忙工作了。
最近集团还挺忙的,又是临近年关,各个分公司的订单要在年前完成,财务部都已经在做年终盘点了。
集团每年年会都是腊月二十六举办,办完年会就集体放假了。
而各部门都会赶在放假之前陆续小范围的聚餐一次,领导们为了团结人心,以防有员工做完今年,拿到了年终奖,明年办公室的人就聚不齐了。
闵以浔虽然是刚来人事部,但也少不了她的那份儿。
她给祁蔚发了个消息,说是今晚要聚餐,就不跟他一起回去了。
祁蔚大约在忙,一直到下班都没回复。
一到下班的点,冯部长亲自来闵以浔的工位,邀请她坐自己的车,一起去聚餐的酒店。
盛情难却,闵以浔拎着包跟她走了。
这种部门内小范围聚餐,一般都是部长自己出资举办的。
有些部长比较舍得花钱,安排的项目也多一些,吃饭,泡温泉,唱歌一条龙,但也有些部长比较务实,简简单单吃顿饭,聊一聊今年的工作完成情况,还有对来年的期望,也就结束了。
冯部长算是舍得花钱的那种,这大概也跟她的薪资较高挂钩。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墨西哥餐厅,生意好到需要提前一周预约。
闵以浔刚落座,祁蔚发来消息,说是回外婆那边一趟,晚点来接她回家。
她在餐桌下回复:“不用啦,聚餐结束后,我打车回去就行。”
用餐前,冯部长照旧例对同事们这一年的付出给予肯定,站起身敬了杯酒。
酒过三巡,大家也逐渐放开了,互相开起了玩笑,本该两小时内结束的就餐,愣是不断加菜加到了四个小时才吃完。
闵以浔原以为吃完饭,大家看时间不早,也就会散了,没想到冯部长提出还要去酒吧玩一会儿。
大家热情高涨,只有她一个人提出要走,这似乎太扫兴了,于是在众人盛情下,也就跟着去了。
冯部长和酒吧的老板相熟,安排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卡座。
“来来来,看看想喝什么,随便点。”
一年到头,冯部长也就大方这么一回,同事们知道她有钱,也就不假客气了,之前没喝过的酒水品种,直接下了单。
没一会儿,茶几上堆满了水果拼盘,零食,酒水。
原本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还有些拘谨,可一进了酒吧,就跟解放了天性似的。
花姐虽然年长些,但就属她玩得最嗨,舞池里和一个刚认识不到三分钟的男人勾肩搂腰,随着音乐舞动了起来。
闵以浔吃得有点撑,不敢下舞池跳舞,怕失态吐出来,就留在了卡座和冯部长聊天。
等到同事们跳累了,回到座位上休息了一会儿后,花姐提议玩点小游戏助兴。
酒吧里能玩的也就那些,摇骰子,猜拳,卡牌,逛三园什么的,没什么争议,就从吹牛骰子玩起。
输家需要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不能耍赖。
第一轮,互相不知道对方的习性,叫的点数还都算正常,直到花姐叫出25个6时,忍无可忍的冯部长选择了开她。
全场总共才六个人,平均每人摇到5个六,这概率也太低了,不开她都不行了。
花姐选择大冒险,去要刚才在舞池里和她一起跳舞的陌生帅哥的微信,在酒精的催使下,她摇摇晃晃朝着帅哥走去。
几分钟后,她带着一个新加的好友位,回到了卡座。
冯部长带头起哄,让她约帅哥明天出来玩,花姐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弟弟年纪太小,下不了手。
游戏继续…
这回,轮到闵以浔运气欠佳了。
满座所有的同事,都对她和祁蔚的事很感兴趣,却没个由头过多探听。
今天这样一番相处下来,大家也都感受到她是个挺开朗和善的人,那些小八卦似乎也能趁着酒劲儿追问一二了。
闵以浔环视一圈,见她们满眼写着‘快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吓得打了个嗝。
“那个…我选大冒险…”
花姐憋了一肚子的问号,就等着这一刻呢,她拉着闵以浔的胳膊甩了起来。
“啊!别呀,以浔,你选真心话吧,我们有好多问题想问呢!”
同事小李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你就选真心话吧以浔。”
“是吗?这么好奇呀?”,闵以浔抿了口酒,低头笑了下,“但…我还是选择大冒险…”
“唉…算了…”,花姐失落撇嘴,“大冒险就大冒险吧。”
“说吧,要我做什么?”,闵以浔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淡然地吃着水果。
一桌人除了她,全都围在一起商量该惩罚她做什么。
两分钟后,她们商定了惩罚,让她打开手机,给通话记录里最近一位联系人打电话,无论对方说什么,闵以浔都不许回答。
“这…”,闵以浔听到这个惩罚有些为难了,果盘都不吃了。
看到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大家就知道这个惩罚提对了,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可愿赌服输,闵以浔不想做那个玩不起的人。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解开面容锁后,犹豫不决地点开了通话记录…
果不其然,最近一次通话,就是跟祁蔚。
“要不,我还是换成真心话吧?”,闵以浔想临时改主意,可花姐她们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耍赖。
“不许这样啊,快打快打!”,花姐一个劲的起哄。
“好好好,我打…”
在众人的围观下,她闭着眼祈求祁蔚可千万别说些不该说的,心一横,拨了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祁蔚刚洗完澡上床,偏头看向身侧空着的床位,他正孤独难耐烦躁着呢,恰好她就来了电话。
谁也没想到,祁蔚就跟守着手机似的秒接。
“喂?”
祁蔚电话里温柔的声线,与他在公司开会时高冷的状态完全两模两样,这声音像要化成蜜糖水了。
“老婆,怎么不说话?”
“老婆!?”,花姐迅速捕捉到了重点,震惊地望向闵以浔,然后被小李捂住了口鼻。
按规则,闵以浔这一分钟内不能说话,到时间后直接挂断电话。
她多想开口提醒祁蔚一句谨言慎行,却被身旁的同事禁锢住了手脚,也包括她的嘴巴。
“老婆,还有多久结束,你知不知道,我在床上很想你…”,说着,他还转身拍了拍床上的空位,“你不是说,要试试那套新买的睡衣吗…”
闵以浔的双脚抠出了二里地,脸颊通红,耳朵里嗡嗡的,头怎么都抬不起来。
冯部长算是这群人里和祁蔚打交道次数比较多的一位了,就连她都惊叹,原来那么惜字如金的祁总,私底下是个话唠啊?而且还那么黏糊,那么有耐心,完全跟开会时候的他判若两人。
通话时长刚到一分钟,闵以浔就迅速按下挂断键!
那头的祁蔚大概也猜到了这是什么情况,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夫妻间说些骚话不是很正常吗…
但他了解闵以浔,此刻一定觉得很害臊,坐立难安。
祁蔚掀开被子,拿上外套出门了。
路上他要了酒吧的位置,等他把车停在门口时,闵以浔她们刚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