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蔚脚踩油门,开出停车场,漫不经心答道,“二百多。”
岑欣润扯了下唇,看向车窗外,“你哥呢?”
“我哥不近视。”,祁蔚下意识回答。
副驾上,岑欣润翻了个三十六十度惊天大白眼,忍下火气又道,“我是说,你哥人呢?”
她语气有些急躁,更显得祁蔚稳重平和。
他打着方向盘视线向左看,“在德国疗养身体,岑董事长没有告诉你吗?”
岑欣润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脑袋里嗡了一声,迟疑了一秒,“疗养?他怎么了?”
“交通意外,双腿受了伤。”
盛祎受伤这件事上了新闻的,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本地企业家。
但岑欣润也才刚回国两三天,对车祸这件事毫不知情,她只知道盛祎卸任了虞顺集团的总裁职务。
她眼底掠过一丝惊诧,旋即恢复如常,“哦,谁陪着?”
“我妈。”
岑欣润的手指缠绕包包的背带,“他不是有女朋友吗,没跟着去?”
“分了,去年年底,那位女生就已经结婚了,和别人。”,祁蔚似是轻叹了声气。
岑欣润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着他,皱眉问道,“你哥被甩了?”
“嗯,算是吧。”
“活该…”,岑欣润嘴上这么说,心情却相当复杂。
原本她是该幸灾乐祸一下下的,毕竟当初盛祎为了女友拒绝她时十分坚决,伤透了她的心。
但听见盛祎喜欢的女孩和别人结婚了,她其实也没那么痛快,反而有些心疼他是怎么回事…
盛祎和前女友也算和平分手,两人家庭条件悬殊太大,得不到双方父母的支持。
盛明远想要的是势均力敌的亲家,女方父母想要身体健全的女婿。
女方顶不住压力,向盛祎说明后,没过多久就相亲成功了一位男士,在爸妈的催促下领证结婚了。
婚礼那天,盛祎还让共同好友带去了贺礼,但女方没有回礼,也没发消息来关心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盛祎从没有怪过她,他知道她也有难处,毕竟已经结婚了,总和前男友联系,难免会引起误会,造成家庭矛盾。
“那他的腿,还有可能康复吗?”,岑欣润的声音哽咽,期盼得到好的答案。
祁蔚面色凝重地摇摇头,“说不准,国内能看的医院都看了,都说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德国那个医院说是有六成把握能治好,但愿吧。”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导致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五年前,我跟他表白过。”,岑欣润的鼻头一酸,这件事她觉得丢脸,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今天鬼使神差地,竟对着祁蔚说出来了,“但他不要我。”
祁蔚能感受到她的情绪起伏,感觉下一秒就要落泪了,可他不擅长哄女生,憋了半天也就回了个,“嗯。”
“嗯个屁呀,跟个哑巴似的!”,岑欣润双手抱在胸前,气呼呼地说道,“不想回家,送我去酒吧。”
大约是祁蔚比她大一岁,拿她当小孩儿似的看待,被凶了也没动怒,冷淡道:“我不喝酒。”
岑欣润又白了他一眼,故意刺激他,“是吗?你喜欢的女生,身边已经有其他男人了,你就不觉得失落?不想来两杯酒浇浇愁?跟我诉诉衷肠?”
她对祁蔚和闵以浔的感情史没太大兴趣,但她今晚要是喝醉了,送她回去的人不是祁蔚,那明早她一定会被爸爸叫去谈话。
既然两家碰了面,吃了饭,联姻的目的也摆在明面上了,那要是有一方想反悔,也不能是她。
她就算装,也要装到祁蔚先开口。
“你倒是眼尖。”,祁蔚确实很不爽方毕屿和闵以浔并肩从电梯里出来,也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但他也不吃激将法这一套,直言拒绝,“不过…还是算了,我没心情。”
岑欣润劝不动他,“切”了一声,发脾气道,“那就放我下车,我找朋友陪我去。”
“你确定?”,祁蔚转过身看了她一眼。
“少啰嗦,停车。”
祁蔚看她态度坚决,只好靠边停车。
看见她下车后,立马就伸手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还先他一步开走了,他才提速往前开。
在四岔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十几分钟后
祁蔚回到别墅,没有直接洗澡,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拿出手机点开闵以浔的朋友圈…
她发了一条视频,在喜院吃烧烤,身旁围着一群朋友。
其中,果然又有方毕屿的存在。
而且,他就坐在她的左手边,两人挨得那么近。
他咬牙,点击闵以浔的头像,打开对话框。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