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那丢失的新娘定是找了付祁臻。
那人只说有他为靠山,朱大鼓无须惧怕付家,可若真找上门来,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朱大鼓沉默不语,另一手下却忽然靠近,语气中带有欣喜:“老大,后门那儿有个书生,看上去三十来岁,他说能解老大您的困境呢。”
前脚付祁臻一身戎装堵在前门,后脚便有人主动投桃报李,定是计。
“赶他走!”
朱大鼓冷哼一声,话音一顿,“别了,去把他绑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罢命一手下将现下之事传给那位,说罢冷笑一声,“付祁臻,你与我,谁更甚一筹,真是期待。”
袁疏手摇着羽扇,摸着新贴的胡子,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一见到朱大鼓却是笑出了声。
朱大鼓见他身体被绑却还有心思笑,不免多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袁疏长呼口气:“我笑你如此浅陋计谋,你也信,实在好笑,好笑啊。”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宰了你!”朱大鼓踹了打断说话的那手下一脚,“我再三警告你,把杀猪那一套扔了,怎么还是不改,滚滚滚!”说完又瞧了袁疏一眼,“什么计?你找我,不怕我宰了你?”
袁疏收回笑容:“付家害我,而你与他为敌,自是我朋友,既是朋友,岂有不帮之理?”
朱大鼓略有心动:“你与付家有仇?”
袁疏看了他一眼,在众手下面前走到正门,付祁臻仍在不停叫喊,数十人手持兵器凶神恶煞地守在门口,乌泱泱一片谁见了也心生惧怕,朱大鼓到底是百姓出身,见此场面也怵得不行。
“付家现在是文臣,怎会有兵呢?”袁疏轻声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都没发现,实在好笑。”
朱大鼓略一思索:“他出身文臣,难保亲戚中没有武将,旁边那个女的管他叫表舅,说不定是她家的兵。”
袁疏赞叹道:“朱公子一点就通,她的确不是一般人,与付祁臻也不是甥舅。她本名卫晏华,半月前付家与卫家联姻之事,整个京都都知晓,你自是听说了。”
“卫家?卫家!是常在边疆驻守的武将卫承?”
见袁疏点头,朱大鼓一下腿软,卫承在大盛是个传说,曾携三万精兵偷袭敌军十万大军,且大获全胜,相传一拳能打死人,得罪了他女儿......比得罪付容升还可怕。
“先生救我。”朱大鼓忙给袁疏松绑,“先生若救了我,脱险之后我帮你对付付祁臻。”
“办法不是没有。”袁疏摇着羽扇,朱大鼓忙前忙后地给他整理褶皱的衣衫。
“付卫两人为何来此?”
朱大鼓想了想:“为了覃家女。”
“她现在何处?”
朱大鼓苦恼喊道:“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去的时候,那覃意儿早就跑了......”
“不对,先生的意思是?”
“抓走新娘,以此挟制。”
*
另一边,付祁臻早就换上覃意儿的喜服蒙着面躲在客栈,而覃意儿则直接到衙门,逼迫武县令出手相救。
桑绰瞧着付祁臻手持铜镜,自顾欣赏的模样,暗自叹息,她本想换衣服装作覃意儿,可付祁臻非要自己上,美其名曰他长得更像新娘,但他身长明显高于覃意儿,明眼人一看便知有诈。
“不要担心。”付祁臻揪着发饰上的小珠串,“那群手下一看就是笨蛋,着急起来哪里顾得上看我。”说罢朝她眨了眨眼。
桑绰点头敷衍着,又想起武县令,不免为覃意儿捏把汗。
“武县令与朱大鼓相识,又互相勾结,意儿姐此行怕是有难处。我应该陪她一起去的。”
“你去做什么?”付祁臻啃着苹果,“此事因她而起,自是由她去说才能彻底了结。再说,有袁疏的官印,武县令不敢马虎,说不定亲自保护覃姑娘呢。”
付祁臻正啃着苹果,桑绰突然从窗外看到几人鬼鬼祟祟冲着客栈而来。
“来了。”
付祁臻险些呛着,将苹果往窗外一扔急忙坐回床上,桑绰刚把盖头盖好,几人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