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副守身为父母官乃是文官,不懂怎么打仗,加上陶副守目前心性不定,怕他把太子给放了,他们只好停留在此。
余千翟偏头看向水福,“我娘到哪了?”
水福道:“快了,军报说五日后就能到。”
“不能再拖了,三殿下等不起。”
水福刚要说什么,山林之中突然飞出一群鸟,二人抬头望去。
“传令,给我围仔细了,别让他们跑了。”余千翟扔下一句话便犹如毒蛇一般,从高处滑下。
队伍悄无声息将这处包围起来,山内一名大汉正骂道:“聋了吗?都跟你们说了别闹出动静,这帮官兵找咱们都找疯了,恨不得石头缝里都捅上一刀,没一个省……”
利剑穿过喉咙,余千翟犹如罗刹凭空出现,接二连三的将士提着利剑渐渐靠近,打的山贼措手不及,临近傍晚,这场战斗才堪堪结束。
明落羽立于城墙之上眺望,周围被黑暗包裹,远方一丝光亮传来,明落羽扬起嘴角快步下城墙。
军队浩浩荡荡乌压压一片,余千翟走近翻身下马解开披风为明落羽披上,“不是说过若天黑就回官署等我。”
明落羽抬手,“你的额角?”
余千翟没有躲任由明落羽轻微的触碰,“无妨,划了一下。”
明落羽看向余千翟身后,“都清理干净了?”
余千翟淡淡摇头,“将士都好说,一声令下归队便罢,山贼熟知地形地貌端了这个窝还有下一个。”
余千翟转身摆手示意水福带着队伍进城,牵起明落羽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三殿下呢?”
明落羽道:“在跟陶副守商议后续事宜。”
余千翟道:“看来他也知道不能在拖了。”
明落羽道:“陶副守不可信,得留个人在这。”
彼此沉默,那人一旦留下便走不成了,此时凌山城兵部的都统一职就像天上的馅饼,就等人接着了。
二人牵着手往官署漫步,明落羽突然出声,“宏哥怎么样,孙钰声的兵,在雁江是副统领,既能管好军中的这堆烂摊子还能盯着陶副守。”
余千翟道:“可他不能掣肘陶副守,三殿下已然答应陶渊然保他的位置,太守人选一时半刻定不下来。”
又是一阵沉默,双方再抬头时眼前已是官署,施起铭坐在门前的石阶上见他们二人回来起身,“你们再不回来饭菜都凉了。”
施起铭抬脚往官署内走,余千翟的声音让他顿住脚步。
“殿下,让水福留下吧。”
施起铭握成拳的手发出声响,“不是说了让霍格留下。”
明落羽叹道:“殿下,以他的性子你觉得他会听话吗。”
施起铭语气有些生硬,“我会想办法让他听话的。”
余千翟再次叫住他,,“殿下,日后回到都城你需要霍格。”
施起铭低头,“可你也需要水福。”
施起铭转身走向余千翟,语气透露着隐忍,“余兄,你应该明白,就算你日后世袭也只是一个挂名的,你没有实权,届时身边连个信得过的都没有,我不同,至少我的身份地位在那明摆着!”
余千翟盯着施起铭红着的眼眶,安抚道:“没事的,殿下,余家地位持久不衰总会有人的。”
施起铭倒退两步摇着头,“还没到都城,我便连累你失去兄长,这不公平。”
明落羽上前抓住施起铭,“不是的,三殿下,这不是连累,那日我问你是否考虑好了,你说深思熟虑绝不后悔,就应该想到今日的情景。”
施起铭低着头,“再等等,在等些时日都城就会派人过来。”
明落羽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殿下,我们还有两座城池没走,我们不能等。”
三人都不让步,远方传来马蹄声,继而是霍格由远到近的声音,“殿下,三殿下。”
几人抬头望去,霍格身后还跟一匹马,马上的人身穿夜行衣,来人靠近后翻身下马,摘下兜帽,“在下孙氏名英腾参见三殿下。”
明落羽皱眉问道:“孙侍郎表弟?”
孙英腾抬头,“正是,在下快马加鞭从都城赶至此地,是来助各位一臂之力的。”
施起铭上前一步,“为何?”
孙英腾并未起身,“我与孙钰声乃是同服。”
施起铭听后这才伸手扶起孙英腾,“孙侍郎让你来的?”
孙英腾点头,正欲开口,余千翟打断他,“去里面说。”
众人来到正厅,孙英腾解释道:“我表兄接到军报后连夜寻我让我过来,我孤身一人,没有军资辎重,日夜不休赶过来,唯恐耽搁诸位的脚程。”
霍格问道:“那你过来能帮我们什么,你不能跟我们队伍走,我能保护好三殿下。”
施起铭用手掌捂住脸,“他是来掣肘陶副守的。”
霍格皱眉,“他尚无官职,都城都传他是个浪荡之人,一个绣花枕头谈何掣肘。”
施起铭深呼吸几下,“老霍啊,藏拙懂吗?”
霍格半信半疑盯着孙英腾,后者继续解释,“都城传言就是为了今日做准备,我虽无官职,但孙家的人脉千丝万缕陶副守不敢动我,我表兄会上奏陛下,我贪玩云游到此,恰好碰见太子谋反一事,与陶副守一同整治凌山城的乱局。”
孙英腾话到此处又有些难为情开口,“不过还望诸位见谅,这样的好事砸我头上了。”
施起铭道:“无妨,你来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