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丞相府。
江淹自上次与苏尚闹不愉快后,立马就派了心腹去查云诘的下落,今日终于有了结果。
云诘落难十几日,然洛京这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江淹想想都觉得与云琼脱不了干系!
他气得将手边的东西猛地全部摔了出去。
这些年,因为他一直对云诘示好,得罪了云琼,他日云琼若是登基,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他。
“找不到人?找不到人你们回来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就算把山头挖平了,也要把人给挖出来。滚滚滚,全部滚!”
屋内的人被骂得狗血淋头,急忙从书房出去。
江意蓼正好端着人参汤走到门口,差点与里面的人撞上,好在对方武艺高强,忙扶住了江意蓼端着托盘的手,汤汁才未倾洒出来。
不等她反应,那人道完歉后,便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谁在外面?”
江意蓼只好端着人参汤进去:“父亲,是我。”
对于这个女儿,江淹还是很满意的,他看着江意蓼进来将汤放到他面前后,便自觉替他去整理被他弄乱的桌子。
“女儿听说大皇子即将归京了,不知父亲可有确却的消息。”这是她来送人参汤的目的。
江淹皱了皱眉头,他想将女儿嫁给大皇子,眼下大皇子生死未卜,而他又一直与二皇子不和,反正大皇子也拒绝了与丞相府联姻的事情,不若......换一个联姻的对象。
江意蓼见父亲皱眉,以为父亲不高兴她多嘴,但突然又见父亲舒展了眉头,然后死死盯着她,让她心里直打鼓,隐隐不安。
“父亲。”她又唤了一声,江淹才猛地回神。
“意儿,你觉得二皇子怎么样?”
闻言,江意蓼的心猛得一沉,难不成父亲要给她换联姻的对象?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了大皇子,还没有从司徒馥拒绝大皇子求娶之事上的膈应里走出来,父亲便放弃大皇子而转而投向二皇子的怀抱?这怎么可能,父亲从小就对大皇子尽心栽培,极力讨好,怎么可能说变卦就变卦?难不成是知道了大皇子不会娶她做大皇妃这件事吗?可她并未对外言说,阿兄肯定也不会出卖她的!
就在江意蓼陷入疑惑和困顿时,江淹解释道:“大皇子遭遇了暗杀,驾着马车冲进了密林,最后马车掉下悬崖,人已经失踪十几天了,极有可能已经死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江淹还是将云诘的事情告诉了江意蓼。
“意儿,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入宫中,或许皇上已经知道了,但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暂时将消息压下来没有公布,只要一日找不到大皇子的尸体,便还会有转机。但不管怎么样,对我们丞相府都是被动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江意蓼知道轻重。“阿兄知晓吗?”
江淹摇了摇头:“为父也是刚刚得知。”
江意蓼想起了自己刚刚进来时在房门外撞到的人。
“父亲。”江意蓼懂事的看着江淹:“女儿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她对云琼的印象也不算很差,反正都是联姻,和谁都没有太大关系。反正不论嫁给谁都不会幸福,只要能维护家族的利益,牺牲掉她一个又如何?
又过了两日,元烨还是没来司徒府,画春这下再也坐不住了。
“小姐,元大人这在家也没有去大理寺也不用上朝,他在家干嘛啊?”
司徒馥也想知道。但是她忍住了没有去找他,婚事已确定,元烨的事情她也就不必再向从前那般殷切。
“他的事情,你最近怎的这般积极?”
“奴婢也是怕小姐遇人不淑。”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干,我们也不能闲着。阿书应该早就到了那边吧,这都几个月来了,怎么一封书信都没传来。”
司徒馥貌似想到了什么,立马警惕起来:“画春,你该不会又将鸽子吃了吧?”
画春急忙发誓:“这回奴婢真的没有,书少爷去那么远的地方,奴婢怎么也不会将他的信鸽吃了呀!”
想想也是,她虽然贪吃,但在大事上却是个靠谱的。
见画春急得脸上的肉都快挤到一起去了,司徒馥不忍心,便说了几句话安慰她。
而本来应该出现在钱庄的人,此刻正在一处山崖峭壁的洞穴里,烧着火取暖,他旁边两个人一个伤了胳膊,一个摔到了腿。
齐齐躺在石头做的床上,昏迷不醒。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响声,司徒书抽出自己的佩剑,警惕地盯着爬满藤曼的洞口,然后慢慢走了过去。
却见从洞口外砸进来一块硬物,司徒书想也未想,挥剑便斩了上去,直到硬物被砍成两半掉落到地上,这才发现竟是只野兔子。
他松了口气,随即慢慢走过去看向地上血淋淋的兔子......处理一下应当还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