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钦晋坐下，将巫憬憬方才的凳子再拉开一些，拉着她坐下。

巫憬憬不肯坐自己的凳子，搂住暮钦晋脖子要往他怀里坐。

“别。”暮钦晋握紧巫憬憬双肩，不让她坐下，耳尖泛红，目光游移，神色局促。

巫憬憬悟了，可她悟了却依然不依不饶：“偏坐。”她双手搭上暮钦晋的肩，作势要往他身上坐。

暮钦晋握紧巫憬憬的肩，不让她动，偏头亲了亲她搭在肩头的手背，柔声道：“等会儿，等会儿再抱你，好不好？”

巫憬憬摇头：“不好，偏坐。”说完，她学着暮钦晋的样子，低下头亲了亲他握紧自己双肩的左手。

亲完她抬眼看暮钦晋。

暮钦晋摇摇头。

巫憬憬又低下头亲了亲暮钦晋的右手，亲完再抬眼看暮钦晋。

暮钦晋叹了口气，无奈笑了笑，将巫憬憬搂入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膝上。

巫憬憬搭在他肩头的双手顺势攀上他脖子，轻轻搂住，头侧靠在他右肩。

暮钦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摸了摸她耳垂，从怀里取出一对耳环，轻轻给她戴上。

巫憬憬好奇，摘了一只下来看，耳环是很简单的圆珠，只是料子奇特，半紫半黑，似太极缠绕。

暮钦晋道：“一阴一阳，如你似我。”

巫憬憬轻声道：“喜欢。”将摘下来的那枚耳环放回暮钦晋掌心。

暮钦晋轻笑，重新给她戴上：“这是白日里临时磨的玉坠子，样式简单了些，以后我再给你做精致些的。”

巫憬憬又道了声：“喜欢。”

暮钦晋捏了捏她耳垂，轻声问：“喝药吧？”

巫憬憬轻轻摇摇头：“再靠会。”在感情上，暮钦晋是很被动的，不论是郑伊还是云宁殊，他都是被动接受的。这一次，巫憬憬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暮钦晋主动，不论多久她都可以等。她以为会等很久，才瞎编了僵尸不能咀嚼的瞎话，用来占暮钦晋便宜。早知道暮钦晋这么快就跟她表明心迹，她就不编这些瞎话了。

暮钦晋右手环着她，左手轻轻调整桌上花瓶里的曼殊沙华，他看似随意给几枝花调了位置，花瓶里的花顷刻间换了气质，从之前的妖艳转变为热烈，像极了恋人情浓时炽热的爱意。

巫憬憬靠在暮钦晋肩上，偏头看他摆弄花：“好看。”她脑袋在暮钦晋肩头蹭了蹭，轻声道，“可惜明天就谢了。”

暮钦晋道：“或许这些曼殊沙华在阳间谢落的那一刹那便是它们在冥间初次绽放之时。”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笑开，伸出左手轻轻抚摸巫憬憬光洁的脸颊：“一如你，若不是因为你早夭，今日我绝不会满心蜜意地搂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的。”

巫憬憬白了他一眼，坐直身体双手捧着他的脸，严肃道：“说不定有朝一日我灵力散去，就变成鸡皮鹤发的老太太了。”

暮钦晋道：“景景，我对你见色起意，进而情钟不改。”

巫憬憬松开双手，轻轻靠向暮钦晋，与他额头贴着额头。靠上去时才发现暮钦晋额头上又密密的湿意。巫憬憬坐直身体，伸手摸了摸他额上细微的汗水。

暮钦晋尴尬笑了笑，握住巫憬憬的手，柔声道：“喝药吧。”

巫憬憬没吭声。

暮钦晋赶紧端起杯盏，含了一口。

巫憬憬淡淡问：“忍得很辛苦？”

暮钦晋一口药喷了出来，空气里满是苦味。暮钦晋揉揉额，无奈道：“你……”

巫憬憬道：“我？”巫憬憬回视着暮钦晋，大腿不安分地往他腰挪了挪。

暮钦晋按住她的腿，轻声道：“别闹。”又含了一口，这次不待她再说话，飞快地哺入她口中。

巫憬憬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心道：药是苦的，人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