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要跪下的时候,李公公开口了。
“圣上特许巡抚使不用跪。”
“是。”
“发生此事,朕很痛心,食之无味,忧虑万千,此事,往后不要再提,巡抚使来信中,朕很欣赏庆阳县统领周呈,周呈在这几次的事件中英勇作战,有勇有谋,为人正直,是我桑启不可多得的人才,特许周呈为淮安县新任县尉,希望你能尽心尽力,竭尽为民,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李公公读完口谕,笑咪咪地看着周呈,道:“周县尉,还不赶紧领旨。”
周呈被突如其来的任命给弄得晕头转向的,但还是恭敬接旨。
“谢陛下信任,周呈定不辱命。”
“行了,杂家有话要与巡抚使说,都先退下吧。”
两人来到一处房间,李公公关上房门,特意看了一下有没有人偷听,并且让随行的两名侍卫守在门口。
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陆祁言。
“三皇子,这是陛下给您的,陛下还说了,让您万事小心行事,注意安全,你在信上说的那件事陛下他已经让人去查了。”
“好,李公公怎么会是你来?”
“陛下不放心你,特命奴才来看看,既然您一切安好,那奴才就要回京去复命了。”
南宫芷他们没有等陆祁言,先行回客栈了,既然朝廷的任命已经下来了,那他们也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毕竟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很长时间,要抓紧时间了。
三人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坐在客栈外面的台阶上等着陆祁言,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来。
南宫墨百无聊赖的玩起了地上的蚂蚁。
不过,温雯很是好奇,一个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怎么会对一个小小的巡抚使那么客气。
她侧头靠近南宫芷,问道:“陆祁言真的就只是巡抚使吗?”
“那不然呢。”
“我总感觉那个李公公对他的态度不简单。”
“你想多了。”
他们聊天的功夫,陆祁言回来了,他看到三人都坐在台阶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都在这干嘛呢?”
“等你啊,祁言兄,你赶紧去收拾东西吧,我们都收拾完了。”南宫墨一遍专心逗着蚂蚁玩,一边回答陆祁言的问题。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虽然还没有落日,但是也快了。
陆祁言看向南宫芷问道:“今天就离开?”
南宫芷点点头。
“对,我们已经耽误挺长时间了,不能在耽误了,今晚就在野外凑活一晚吧。”
“好。”
明明几人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很长,但已经就像是家人一般了,尤其是陆祁言,相比较于一开始的时候,现在的陆祁言根本不会反驳南宫芷的任何决定。
他很快收拾好东西出来。
因为要在野外过夜,几人买了一个马车,方便晚上的时候休息。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恭城,离淮安县比较远,还不知道得走几天。
如果运气好能遇到客栈的话,那他们就不用露宿野外了,如果运气不好遇不到客栈,那就只能在野外休息了。
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的,氛围很是欢快。
那边李忠也收到了那人的回信,他拿上行囊,离开淮安县。
京城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银饰店内,戴着面具的黑衣人走进去,随手拿起几件银饰看了起来。
店主注意到了黑衣人的行为,走上前。
“不知这位公子要买什么?”
“什么东西杀人最好用?”
“公子说笑了,咱么这是银饰店。”
“十锭金子。”
听到这话的店主笑意收起,引着黑衣人来到雅间,恭敬地为他倒上茶水,道:“公子稍等。”
这间房间看起来很豪华,但又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个屏风,其余什么都没有,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房间到处都是机关,随是能取人性命。
不一会儿,房间内响起一道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难听至极。
“不知客官来我千银楼所为何事?”
黑衣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正色道:“买一人的命。”
“哦?真是有趣,那公子又是从何处知道的我千银楼?”
每日来千银楼的人很多,死在这里的人也很多,也正是因为这间房的机关多,所以暗处的人根本不怕,只要他回答的不对,就能立刻死在这。
“有一老朽告诉我,从东市一直走走到尽头,路上别回头,最后看到的那里,就是我要找的地方。”
暗处响起一阵掌声,啪,啪,啪。
“很好,不知公子要取谁的命?”
“当今三皇子,顾祁言,哦,不对,他现在应该是圣上亲封巡抚使,陆祁言。”
暗处的人思索片刻,回道:“可以,一百锭金子!”
“不问何缘故?”
“不问。”
“好,明日会有人来送五十锭金子,剩下那五十,事成之后再给你。”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远在路上的陆祁言还不知道,京城一处银饰楼内,三言两语的就把他的性命给打上了价格。
四人路过一处破庙,南宫芷提议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在这儿休整一晚上,明天一早在赶路吧。”
“可以。”
陆祁言从今天中午开始,心里一直很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另一边,千银楼的杀手接到任务,马不停蹄地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