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江稚年忙摆手,拿着鞋子准备继续单腿蹦回去,“我自己可以。”
还没蹦两步,被男人拦着了去路。
江稚年:?
话还没说出口,宋堇禾拿过他手上的鞋子,蹲下身给他穿上。
江稚年低着头,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僵硬的曲起腿。
脚腕被碰上的那一刻,浑身像是有电流窜过,喉结紧张的滚了滚。
男人单跪在他身前,替他系好鞋带才缓缓起身。
“那样蹦着也不怕再摔着。”
江稚年扣了扣手,小声解释,“打扫那么干净,这不是怕弄脏……”
宋堇禾启唇,低沉且缓的音调在他耳边响起。
震得江稚年的耳朵麻麻的。
临出门,宋堇禾看他衣服穿的单薄,让他等一下,拐进卧室拿了件风衣出来,披在他身上,“穿这么少也不怕感冒。”
语气虽有些责怪,但也藏着掩不住的关心。
直到下楼回了车上,男人的味道萦绕在周遭,在车厢中蔓延开来。
那是洗衣液自带的香味,不刺鼻很好闻,江稚年很喜欢。
闻着熟悉的味道,方才近在耳畔的话语依旧回荡着,心脏也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
“弄脏了就再拖,哪有你宝贵。”
“哪有你宝贵。”
江稚年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准备打火的指尖一顿。
心口有些涨涨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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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宅,沈女士和江先生少见的没在客厅。
他笑着和家里的管家和阿姨打了个招呼就上楼找东西去了。
他的房间在二楼右侧。
二楼的房间只有两间——他的房间和江先生的书房。
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江稚年习惯性朝书房的方向瞟了一眼。
房门禁紧闭。
想来是江父在忙工作。
江稚年拐到右边,没走多远,就听见从书房里传来“嘭——”的一声。像是有人摔东西。
江稚年收回刚迈出的步子,转了个方向,去了书房。
手刚抬起,还没落下,门内的声音从房门的空隙中溜了出来。
江稚年停下动作。
说话的声音被门阻断了不少,只能依稀听到几个字眼。
被勾起好奇心的江稚年没忍住凑过去,耳朵贴上房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那家你了解多少就敢答应人家?”
“你知道那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把儿子塞给他们?”
“是家大业大,是门当户对,那家宅内斗成什么样了?老虎进去都要被扒层皮。”
“就因为个合作,所以你要把儿子搭进去?”
“儿子是你谋求利益的工具吗?”
是沈女士的声音,后面还隐隐带了些哭腔。
“你怎么想的啊。”
“那可是你亲儿子,你舍得他进虎口吗?!”
江稚年心下一紧,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我也不想,只是这个合作对公司很重要……”
“你不是也一直想让儿子收心,早点成家立业,我这么做不是双赢吗?”
“你看看你,每天为了儿子操心,皱纹都多了不少。”
沈女士:“我不管,总之那个齐家我是不会同意。”
“唉,那你说怎么样才行。”
“选择权交给儿子。”
“你看儿子像是有收心的准备吗?”
“你总要给儿子一个时间,你一向最疼他,要什么给什么,怎么到了关乎他后半辈子幸福的事情上糊涂了?”
“……”
后面的话,江稚年已经无心听下去了。
他拖着僵硬的双腿,挪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