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里。”
应轩窗指着身下的那条河流,羽听话地降落,和应轩窗一起站在河岸边。
“我和月就是在这里挖出来的陶泥。”
羽点点头,弯下腰开始用硬木铲子挖陶泥,应轩窗也跟着他一起挖掘,挖着挖着,应轩窗眼神飘忽,鬼鬼祟祟地轻咳一声。
他欲盖弥彰:“我去尿尿了!”
羽一直暗暗关心着他,猜测他想干一些不好的事,但嘴上,他仍说:“你去吧。”
应轩窗走到树丛后来,开始观察,确定羽依旧专心地挖掘身下的泥土,脚下便拐了个弯,往瀑布走去。
走着路,他从兽皮袋中抽出红宝石手链戴上,顺便喊出了糯米糍,说如果我倒霉戴着手链都被咬的话,请你帮我灌药。
糯米糍对于自家猫一贯是溺爱,但也觉得这件事不靠谱——为什么不跟羽说呢?
糯米糍佯装担忧地推脱道:“猫猫,我有点担心我反应不过来。你可以拉着羽一起吧?跟他解释一下他会配合你的。”
“万一他被咬了怎么办?我一个人戴着手链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麻烦他呢?”
应轩窗的理由冠冕堂皇,但心里面其实是有自己的鬼心思的。
他最近面对羽总是忍不住贴贴,但羽那个人喜怒不行于色,让应轩窗猜不到他什么心思。
应轩窗认为自己的色心表现得很明显了,有点破防,堵气想躲羽一段时间。
“放心吧,我今天特地戴了防御手链。”
“……”
糯米糍忧心忡忡地跟着猫,心道:“你这不提前跟家长说,咱两这样一定要挨打吧?算了,反正羽打不到我,你是一定要挨打咯。”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某黑芝麻馅的糯米糍蛐蛐的应轩窗悄悄地钻进瀑布,然后拿出长柄石刀,直接削掉了一根竹笋的上半截。
一觉睡醒家被连根拔起的竹叶蛇爬了出来,还没张开疲倦的眼睛,就被应轩窗用刀劈成了两半。
这种保持距离的收割方式看起来非常安全。
应轩窗对于自己的计划非常满意,于是又砍了好几根竹笋偷偷塞进了兽皮袋中。
就在他整理背包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在他的脚下,一只小竹叶蛇伴随着破土而出的竹笋刚刚钻出,应激般爬出,顺着应轩窗的脚趾攀上了应轩窗的脚踝。
“!”
应轩窗虽然带着防御手链,但还是被冰冷的尖牙刺激得起了身鸡皮疙瘩,他想要低头把竹叶蛇从脚踝山扯下来,但是却动不了一点。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直接捏碎了小竹叶蛇的头颅。
应轩窗低头看去,对上了羽微抬的眼睛,羽往往温和的眼睛中,现在却盛着一些冰凉压抑的碎片。
他仿佛在问: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来面对这危险的情况?
但他面对应轩窗发不出来火气,于是只能不动声色地压抑下自己的愤怒,只是低下头,给应轩窗处理缠绕在脚上的蛇尸。
应轩窗有些不知所措。
他展示自己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链:“羽哥哥,你看,蛇是咬不动我的。”
羽捏着手上的脚踝,轻斥:“这手链可以保证你不受伤,但如果手链被咬断了呢?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呢?只要把你绑走,带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到时候谁会来救你?”
“既然你做好了准备,告诉我一声就好,为什么偷偷摸摸的?”
“……”
应轩窗没想到说如果自己被绑架了怎么办,他知道羽的担忧是正确的,于是涨红着脸,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因为被斥责而眼眶发红。
他的心思不足以与人道也,但依旧觉得委屈。
羽看着他的眼睛,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心底。
他站起来,手指揉过眼前人的眼睑,蹭着那一根根的睫毛,一时间所有的愤怒都烟消云散。
羽轻叹一声。
“我对你也有同样的心意,但是你尚未长成。”
羽温和却干脆利落地解开了横在二人之间的隔阂。
“等明年再说,好吗?”
应轩窗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热量都集中在羽的几根手指上了,他看着羽的眼睛,一时间有些发痴。
他踮起脚抱住羽的脖子,把脸埋在了羽的颈窝里面,嗅着其中干净的风雪气息。
羽并未迟疑,直接回抱住了应轩窗,他的手从应轩窗的头发往下滑,摁住了他细而柔韧的腰。
在羽气息的包裹下,应轩窗觉得身体好受了许多,他想了很多事情,最终落脚在了他的山洞上。
依照兽人的习俗,发情期的兽人需要有独立的山洞提供隐私,度过难熬的几天。
应轩窗说:“我要把山洞挖在你旁边。”
“好。”
羽揉揉应轩窗的后脑勺:“那我们再带一包竹笋回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