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见白栖枝跳了下去,林听澜赶紧喊停,太阳穴一直“突突”不停,额角都要痛炸了,内心暗骂道——
这个蛮丫头,一点也不省心,跟个小小子似得淘,以后再不叫她出来了!
正骂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个年轻人的声音:“喔!枝枝姑娘!好巧好巧,你怎么也在淮安!难道你的那位未成婚的夫郎在淮安不成?”
什么人?
林听澜本想直接掀帘去看,结果碍于自己林家大爷的身份,还是忍住了,双手紧紧捏着膝盖上的布料,捏的比自己的脸还要皱。
外头又传来白栖枝的声音:“没有啦,我那位夫郎已经有心上人啦,我也不好插手人家的感情不是,我是来淮安投奔我远房表兄的!”
那青年道:“喔喔喔!有亲人就好!话说你那位夫郎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明明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了却弃你而去,实在是、是、是个大坏人!”
说谁不是东西呢?!
林听澜听得太阳穴更痛了,忍不住伸手去揉。
不过好在白栖枝并未将他的身份和盘托出,倒也还算识趣。
“是呀!他特别坏,所以我不要他了!”白栖枝愤愤跺了两下脚,又换了一副笑面道,“对了恩人,你这次进京赶考有没有金榜题名?是不是回来报喜了?”
“唉,别说了,我又落榜了,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考了,还没有考上,好难过……”
白栖枝又道:“喔喔喔!恩人别难过别难过!恩人这么聪明,明年一定可以考上的!恩人你人这么好,老天爷一定会赐福给你,帮你顺顺利利地金榜题名的!这次没考上也没关系,好运都在后头能,没准下次就能中状元呢!!!”
“唉,承枝枝姑娘吉言了。”
眼见两人还要无休无止地唠一堆废话,林听澜再忍不住,在马车内轻咳了一声。
然而,无人在意……
“白栖枝。”林听澜将车帷掀起一角冷冷道,“该回去了。”
那人见林听澜露了面,立马高兴拱手道:“喔!原来枝枝姑娘的远房表哥竟是林老板,幸会幸会!”
林听澜定睛一看:原是户部尚书家那个最为平庸的二公子,宋长宴。
户部尚书宋大人家共有两位嫡子,长公子年二十有四,是个龙章凤姿的俊秀青年,昔日与沈忘尘也算是点头之交,如今官任太常少卿,许久没有他们这号人有往来了。至于这二公子,年十八,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进京赶考考了三年,竟连个举人都不中,性格又平常中庸,日后必是没有大出息的。
林听澜对此人也算是有所耳闻,便只是一礼道:“宋公子。”也算是应过。
宋长宴大大方方地朝他笑了下,又回过头,继续对白栖枝道:“既然枝枝姑娘你还有家事要理,那就先回去,等日后你得了空便来宋府找我,到时候我带你在淮安好好玩玩!对了,我还知道一个小馆子特别好吃!到时候一定要带你去尝尝!”
“好!”
见两人像两只小哈巴狗似得摇尾巴高兴道别,林听澜不知道怎么的心中有些吃味,闷闷地问:“你和宋长宴是怎么认识的?”
白栖枝还沉浸在方才欢欣的余韵中,没听出来他这话中别的意味,高兴答道:“恩人是我在来淮安的路上遇到的,当时下着大雨,我俩就在一个破庙里相遇了,他要进京赶考,我要去淮安投奔夫家,一来二去就聊熟了,他还帮我绘了到淮安的舆图!恩人他真是个大好人!”
啧啧啧啧啧,画幅舆图就把你收买了,瞧你这不值钱的样子。
林听澜想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又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日后得闲真要跟他出去?”
“一定的!”白栖枝双眼放光,“答应了的话一定要做到,不然就……哎哎哎!不要揪我耳朵,好痛!”
“叫你没事还要跟旁人出去!”林听澜不好意思说自己吃醋,只摆作兄长的模样,揪着白栖枝红红的小耳朵教训道,“我要跟忘尘说,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出府了!”
白栖枝一时间觉得十分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