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人忧天,一直是夏在景的美好品质之一,多年来也一直未曾改变。
眼下在景正因为丝草和具俊表的事发愁,愁得像只发胖了又不想减肥的土拨鼠,还在不遗余力地吃坚果和碎碎念,看得尹智厚是忍俊不禁——这么可爱的人要是天天在家就能看到该多有趣啊。
是的,相比在景的忧愁,尹智厚是压根不想管那恋人的破事,他现在是突发奇想额想在家里养只爱吃坚果的土拨鼠,光想一想就觉得生活很美好。
在景愁在景的,尹智厚想尹智厚的,佳乙看着他俩,心理活动也是非常丰富——为么觉得智厚前辈现在看在景姐姐的眼神就像一只优雅的狼盯上了一只漂亮的火狐,想吃掉她呢?
可为什么是狼跟狐狸呢,好像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啊?佳乙想着自己这个比喻,赶紧又给自己找补,狼是智慧忠诚的动物,狐狸的美丽聪明的代表,嗯,很配的。
“喂?啊?呃……我知道了。”惆怅的土拨鼠在挂完电话后变成了超级无敌惆怅的土拨鼠,在景45°仰望天花板,两行热泪差一点就要滚滚流下来“风萧萧兮易水寒……”
“怎么了,在景姐姐?”
“应该是……在景,伯父伯母要来是吗?”
在景的危机,尹智厚的转机。
在景当即握住了尹智厚的手,眨眨眼“你会帮我的是吧?”
“当然。”
“那麻烦你先借我点钱……”
闻言,尹智厚愣住了,刚还以为知道拜托自己算是有点觉悟的表现,敢情是为了借钱啊……不得不说,这对尹智厚的打击那是相当的大,难道自己除了钱就没点别的利用价值?
“没有!”
尹智厚没钱,大韩民国就没有有钱的了吧?这家伙……哼!
在景手转头就给俊具表打电话求援助了“具俊表,借点钱,要现金!”
电话那头的具俊表皱起眉头,心道这么匪气的女人竟然能让自己的好兄弟死心蹋地,尹智厚他是来真的啊!
“美元还是韩元啊?”
“当然是美元啦,我现在要跑……”在景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尹智厚抽走了“喂……你干什么啊?”
“俊表,是我,她脑子搭错线了,不要理她。”尹智厚霸道起来,跟具俊表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重要的是他还能表现得十分理直气壮“给,我帮你挂掉了。”
知道此刻在景是什么感觉吗?丫的,劳资遇上土匪了。
知道刚观赏完两人小剧场的佳乙有什么感悟吗?以后一定不能跟智厚前辈借钱。
然后,丝草来了,见在景生气地瞪着尹智厚,怒容的尹智厚正盯着在景……丝草觉得现在是陪佳乙出去散步的最佳时间,她也确实这么做了,默默地扶着佳乙出门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夏在景,逃避不是办法,土拨鼠能挖洞,你没那个本事。”
“你不了解他们,这次我一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的。”
“你不是怕被骂,是怕看到他们失望吧?”
额……这家伙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算了,我不跑了还不行吗?”
“在景,你一直在世界各个地方留下自己的足迹,你有没有想过要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
“干嘛突然问我这种问题?”
不光问题怪,他尹智厚那种温柔得掐得出水的眼神也很怪。
看得在景身体本能地跟他拉开距离,谁知他尹智厚仗着腿长,没半步就又凑了过来,更仗着个子高居高临下的凑近自己……这……这……这不是逼她犯错误嘛,这秀色可餐的。
“夏在景,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跟你说过的话?”
“哪一句,太多了,我怎么记得。”
“就是晚上……”
“晚上?”
“在我家院子里……”
“院子里?”
“有点冷……”
“有点……”在景想起来了。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她要跟具俊表离开韩国去美国前的某个夜晚,那天尹智厚约自己去他家看昙花。
昙花,就是那种绽放时间极短凋落时间也极快的珍稀花品,在景以前只听说过没有见过,而她第一次见昙花就是亲眼目睹它从盛放到凋零,整个过程才短短几小时。
一场花开,恍若人生一场。
都说能栽种昙花的是有福之人,而能有幸目睹一场昙花绽放的是幸运人……所以,那时的在景很感动,感动尹智厚愿意将这份美好与幸运同她分享,给了她这么特别的人生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