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于安康想起当时那个恰好有机车能追上来的犀牛鸟病毒体，下意识咬了一下嘴唇。

触须的陈述仍在继续：“当晚，城郊隔离带已经戒严，第五楼群、包括贫民窟东片的勤员就也都已经开始巡查了。目前尚无线索。”

“嗯……稍微等下。”飞雨抬手叫停触须，“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目标V很可能在东片出没过。”

触须颔首。

“但比起随时可能撤走的人，我们首先要找的是病毒体组织的基地把？”飞雨说，“是说，你觉得从目标V的行迹来看，病毒体的基地也更可能在东片？”

触须再次颔首：“我们没有其它线索。”

“那先从贫民窟开始的理由是？”

“贫民窟是城郊过渡区，建筑、人口都密集，比城区内侧监控和巡查更薄弱，比城郊基础设施更好。”触须说，“如果要避人耳目建设一个基地的话，我认为贫民窟会是最佳的区域。”

“但那里也还是城区内，有女娲的监控在。”飞雨说。

“所以，我们要优先关注那里的义体、机械、电子、神经相关职业的出身者。”

触须在光幕里拉出一条长长的名单，斜拉贫民窟的地图，方便众人看清上面标注出来的错落亮点：

“这类人群对相关物品的采购和研究不会被女娲标注为异常。只要有技术，如此慢慢用1-2年时间建起一间操作室，也并非没有可能。”

长久的沉默过后，886把手上的帽子倒扣在会议桌上：“那可真是不得了的技术。”

“……没有其它意见的话，那就决定了。”触须做出了总结。

“我们接下来的任务目标就是搜查东片贫民窟，寻找可能是病毒体基地的房屋。可以的话，最好能进一步找到目标V的线索。”

“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是成组织的病毒体，很可能会遇见超出五人以上病毒体彼此配合的情况。此外，对于新型病毒体，我们也所知甚少。”

“无论如何，鉴于新型病毒有改变传播方式的先例，在明确此次新型病毒的传播方式前，我们要尽可能避免与新型病毒体直接接触。”

“依照CVU的要求，女娲已经暂时更新算法，将原本的‘30秒准则’延长至12小时。与病毒体接触后未满12小时的个体将被标注为高危个体，还请各位注意。”

“综上所述，我希望在座各位能抛开过去的经验，以新人的态度小心行事，不要被思维定式所束缚。谨慎，将是对各位特别行动组组员人身安全的最大保险。”

陈言过后，触须调整数据流，在与会人员光幕上呈现出特别行动组的拟定架构图：

“此次行动中，我负责总指挥，黑寡妇负责监控和狙击，飞雨任诱饵，886任黑客。三名三等勤员都可以按需抽调自己的3名直属队员。除此之外，出动届时，三名三等勤员都将临时赋有当地分部空闲勤员的指挥权。”

说完，触须停顿了一下，看向于安康：“考虑到敌人刚刚损失了金羽这等分量的棋子，我认为他们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但应该也不会甘心轻言放弃。据此，我预留给特别行动组的整备时间还有一天。”

于安康见触须看过来，瞬间便领会了她的言外之意：886说过，于安康的伤势要完全恢复，正常还得再休养个三四天。

见会上其余的人也陆续看了过来，于安康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没问题……移植义体应该用不上一天吧？”

她看向886。886接收到了于安康求助的目光：“义体移植本身花不了多长时间，长的是适应期和恢复期。你赶时间，对义体的选择就得保守些。如果实在不行，就得靠药物来凑。”

“用神经药物？那东西很伤身的。”飞雨撑脸看向于安康，“你不要逞强啊。”

于安康闻言一顿：“会有多伤身？”

见于安康关心这个问题，飞雨来劲了：“神经药物最明显的副作用就是头晕恶心，反应迟钝，也会导致情绪低落不稳之类的。如果使用量太大，还可能造成义体幻痛，你不一定受得了。所以说，我觉得……”

于安康合计了一下，又问：“不会造成永久性的损伤，比如成瘾或者义体不适应之类的吧？”

“这倒是不至于。”飞雨一副觉得于安康重点不对的表情，“但没有永久性的损伤，不意味着你会没事啊。义体幻痛可比你想象得要折磨人。”

“没问题。”

于安康心情很好，大手一挥：按飞雨的说法，在最坏的情况下，她也不至于给原主留下多大烂摊子。这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没有副作用吗！

“我刚睡了将近20个小时，精神正好，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她说，看向886，“我们现在有方案吗？”

“已经有了。”

886利索地打了个响指：“简单来说，就是——把你的齿锯安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