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
寝室太吵,我不该回到这里并坦白一切。
现在我严重怀疑整栋楼都听见了小林桑那句“脱光光再把衣服穿回去”,以及被无限抬高的尾音,加强了她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与对仙道是否不行的质疑。
“可是也不能啊。”
好像没人在意我还处于生理期,就连那通差点拨出的报警电话也成了耳旁风。
“各位,我是说……绫音差点被那个诶……”
多谢小薰拉回正题,怪我一口气讲太多,大家都抓错了重点。
“对对对!说回及川老师,啊呸!那种人不配为人师!”
“真的不报警吗?”
“椎名桑,你是怕他把刺猬头和你的事说出去吗?”
“对对对!那好像还是不能报警啊……”
“可是……他强J未遂就当没发生过?”
“对对对!”
“对你个头啦!”
我就知道把这些事一字不漏的告诉大家会引起爆炸似的讨论,作为话题中心的我自然备受煎熬,你一言我一语的口水即将淹没我,一个孤立无援的我。
铃铃铃——!
直到寝室电话响起,距离电话机最近的美惠顺手抄起,一句问候后压着话筒怒吼一声:
“安静!是仙道!”
众人目光聚焦于我,全场安静,热烈的眼神中我走了过去,美惠二话不说扣住我,朝着四面八方使眼色,小鸟们齐心协力制伏我并牢牢捂住我的嘴。
我……被……绑住了!
啪——!
电话调至免提模式,仿佛是绑架案在现实中上演。
“喂……”
不知道谁的手盖住我半张脸,残留晚餐时的香橙味道,轻轻松开,我发出一个音节来。
“椎名,晚上好。”
仙道认出我的声音来,通过一条长长的电话线,他的声音格外动听。
“晚上好。”
我一本正经回应,像个机器人,似乎把那头的人惹笑了。
“没提前约定就打过来的话,不会打扰大家休息吧?”
仙道温温地说,只见所有人默契对我摇头,意思是一点也不打扰。
“不会,我们一般要十一点后才睡觉,最近快考试基本都要到一两点了。”
所有人对我点头,各位姐姐能否松手,我被拽的伤口隐隐作痛,好不容易结痂这下又要出血了吧?
“那就好。”
我总觉得能隔着电话看见仙道正在微笑,那种温暖的能量足以越过千山万水跳跃在眼前,对话就此陷入短暂的寂静,我原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下被锁住全身动弹不得,则更是有苦说不出。
难不成大呼救命?
“你吃过了吗?”
“找我有事吗?”
五秒后,我与仙道异口同声。
仅0.5秒,几乎没有间隔,我与他脱口而出。
“嗯,吃过了。”
“没什么,就是很想你。”
又2秒,全场,惊声尖叫。
如倾盆大雨落下的鼓点敲击着我的耳膜,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谁在发声,可以说是小鸟们肺活量破表的一次。
我、聋、了!
“是开免提了吗?”
仙道冷静到不可思议,笑着问,第一遍我没听见,只是感觉电话那头有动静,趁着小鸟们手舞足蹈的功夫赶紧挣脱束缚抓起听筒又问了一次。
“你说什么?”
伴随着停不下的背景噪音,他的声音令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说我很想你,椎名。”
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怦怦。
我愣在电话机前不知如何回复,只闻对方浅笑着轻声问:
“你呢?”
仙道彰你这人怎么什么都敢说!
抱歉作为恋爱小白的我实在不习惯那么肉麻的对话,直白到令人瞬间脚底发麻,支支吾吾憋不出一句“我也是”,勉强挤出个“好”。
好个屁嘞,这简直答非所问,人家问我想他吗,我说好?
快被自己蠢死了。
“喂!”
小林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话筒,美惠配合着重新开启免提,这该死的时机竟把握的刚刚好。
“所以这周也要等到周日才来吗?”
仙道似乎没有被我这头的纷乱所干扰,他自顾自在那边说,而我这里在未征得我本人的同意之下,替我齐声作答:
“她明天下课就来!”
拜托你们不要自作主张啊,我才从镰仓回东京上了半天课,明天就要回去?
“欸?那我明天来车站接你,早点休息哟。”
仙道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这嘴甜的家伙不忘挂电话前追加一句:
“谢谢各位前辈,晚安。”
臭小子和我一对一的时候不见你那么礼貌啊,前辈前辈的,现在叫我都只剩“椎名”,教师身份在他那里彻底丢了。
“晚安~~~”
我就这么被卖了。
如同五马分尸前准备,小鸟们抬起我在半空,她们可能忘了曾今把我摔倒的过往,一鼓作气将我架床上,不怀好意看过来。
“所以明晚……”
用色眯眯来形容这四位的眼神亦不过为。
“要我说几次生理期啊!”
我再天真也知道生理期间不能有性生活,拜托!
“哦,那没关系,可以先验货。”
我或许低估了这群色女的能耐,在我心里一直以纯良少女形象存在的菜菜子冷不丁从带锁的储物柜中掏出几份珍贵影碟往我怀里塞。
“学起来学起来!”
群众欢呼雀跃,大门被敲响,咚、咚、咚!
“吵死了你们几个!”
来者不善,气呼呼的。
“翼桑,快来看片!”
小熏把人拉进门,展示着华丽丽的各类成人影片,光是封面就看的我脸红心跳,她居然大胆挥舞在头顶。
“等我去拿零食饮料!”
原来我被排挤了,这一刻我才知道因我是寝室内唯一的处子之身,外加一周有三个晚上不在这过夜,本寝一起看h片的传统与我无缘,直至众人对外宣称——我要破C了?
我满脸黑线挪着身子躲在角落,又被五花大绑押在播放机最前排,你们知道这台播放机是为了供我们教育类专业学生参考教学音像而拨款下发的吗,竟然被用作集体看……
我不禁为学校汗颜,传出去东大名声必将溃败。
“明天就这样,如何?”
神经,不可能,我不要!
“好……”
我哪敢不答应,只得阳奉阴违,笑着点头。
看完一整集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小h片后,我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满口停不下来的女you,看着天花板足足发呆十分钟有余,关于这件事怎么做本自以为略知一二,当镜头对准具体部位通过投影放大数倍后,我百思不得其解。
“大,哪里好了?”
我被几双有过相关经验的眼睛白了好几下,她们口径一致:
“綾音呀,你试试就知道了,嘿嘿!”
这夜几乎是被追问到天快亮才放过我,话题从即将展开的“破处行动”到如何收拾及川老师,关于他,我内心始终举棋不定。
回想与仙道共度的惊魂之夜,在他的哄骗下,我算是脱了一干二净。交往并不是必须看对方身体的事实约莫在大半年后我从某位不拿我开玩笑的朋友口中得知,彼此的仙道拒不承认他有推波助澜的份。
简而言之,我理直气壮认定看看身体没什么,他放下顾虑自然接受了意外的福利。
篮球员的手指极其灵活,轻而易举解开最后一粒纽扣,他目不斜视,温热的拇指压在我肩膀肌肤上,轻轻撩拨领口。
“还是转过去或者用枕头遮一下吧。”
睡衣顺着肩线下滑,他抱住我,与此同时抓来了抱枕塞在我与他的身体之间。
“你不想看?”
我疑惑,再傻也明白男欢女爱之欲是人之常情。
“恰恰相反。”
仙道抿了抿唇,十分之无奈的对我说:
“椎名,我没那么好的定力,看了就会想更进一步,所以我们就只看伤口,可以吗?”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回避锁骨下方的部位。
“嗯,嗯。”
于是我半抱着枕头任凭他双手搭在身上随意转动,想看哪里都可以,因为全身上下处处是伤,尤其是要为我处理靠近腋下的那道渗血的伤口时,抱枕能掩住的并不多。
从一双像是凝霜融化的蓝眼睛里,我看见的不是情欲而是怜惜,上药时我疼的叫出声,他加速包扎的手势很快抱住我。
“忍一下。”
我靠在他挺拔的胸膛,呜咽着说:
“不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