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康推推祁安。
“呃......”祁安捏紧请帖,一鼓作气、视死如归地递出去,“周至霆派人递来请帖。”
韩章接过请帖察看,脸色阴沉,将请帖撕得粉碎,哂笑:“动作这么快,看来早有预谋。”
祁安和洛康发现,眼前的男人似乎被怨气笼罩,举手投足间,似乎压抑着暴怒。
他们一路跟上去,祁安开车前,诚惶诚恐发问:“韩总,现在去哪?”
“看守所。”
云城市某区看守所。
黑黝黝的大门前,一辆库里南骤然停下。
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薄底皮鞋踏出。
黑色西裤剪裁严密、做工精细,尽显男人腿部修长;黑色西装一尘不染,将男人的宽肩窄腰展露无遗。
肃穆的黑色,与男人冷冽的气质浑然一体,更显庄重与威压。
男人眉眼凌厉,如一只敏锐的鹰隼,漫不经心地观察身旁所有人的弱点,然后有所选择地一击致命。
凡是与其对视的人,无不眼神回避。
所长小跑上前,恭顺道:“韩先生,您来了。”
“人在哪?”
“您跟我来。”
探视室内,肖威神情怏怏,右手小指挖挖耳朵,“玛德,劳资还没睡好觉。”
肖威双手抱臂环于胸前,懒懒地问旁边看守的警察,“谁来看我?”
适时,门被打开,肖威看到来人,眉毛扬起,饶有兴趣开口,“哟,侄子突然良心发现来看舅舅,带来什么好消息?”
韩章冷冷地盯住他,“你出不去。”
肖威笑意骤冷,神色嘲讽,“我又没有鲨人,蹲不了那么久,总会有出去的一天。大侄子,怕是让你失望。”
“肖威,得有命出去。”韩章提起一张椅子,坐在对面。
“韩章,你没这个权力。”肖威蹙紧眉,眉心拧出八字,目光邪恶,凶相毕露,“你以为,我抓不到你的把柄?”
“呵,那个小丫头,我在电视里看到,她要和别人订婚。”肖威心情大好,“也是,你这样的贱种,只配孤独终老。”
韩章目光变得阴翳。
“哦,舅舅忘了,你喜欢她。”肖威大笑,轻佻地吹个口哨,舔舔下唇,“她叫什么来着?对,宋浅浅。说起来,她还挺白。”
哐当一声巨响,探视室内外的人,神魂皆为一颤。
只见,室内的男人提着一把椅子朝肖威砸去。
肖威被韩章眼中的杀气唬住,“韩章,你这个小杂碎,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敢动手?”
“找的就是你。”韩章几步过去,提起肖威的衣领,重重将肖威扔到地上。
肖威压根来不及反抗,全身碾碎般疼,眼冒金星,嘴里不断叫嚣:“韩章,我要告你!”
“你算什么东西,威胁我?”韩章发了狠,一拳拳,拳拳到肉,“肖威,你必须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掌心的伤口打到开裂,鲜血飞溅到他眼角,他惘然不顾。
探视室内,传来肖威尖利凄惨的叫声,叫声起初很大,慢慢气息渐弱。
祁安怕出事,不断拍门,里面没人回应,忙扯着洛康,一起踹门进去。
刚进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鼻,面前景象令人瞠目结舌。
肖威瘫在地上,脸色惨白,鲜血四溢,看起来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男人打红眼,周身气场暴戾,眼角那滴鲜血,像血泪,更像血痣,使他如同阿鼻地狱来的杀戮修罗。
“韩总,可以了,不能再继续。”祁安发愣一会,尽快上前扯开男人,让侯在外面的医疗人员进来诊治。
洛康端来一盆水和一条毛巾。
韩章趔趄几步,拿湿毛巾抬手擦去脸上血渍,“走,回公司。”
返程途中,祁安问:“韩总,不如把那件事告诉宋小姐,她和周至霆不能——”
“这个方法,我和老板提过,老板担心宋小姐受不了。”洛康打断,朝祁安使眼色。
祁安缩缩脖子,闭口不言。
须臾,后座的声音冷若冰霜,“给周至霆打电话,我要和他见面。”
刚回到公司,祁安马上汇报:“韩总,韩林先生来访。”
因儿子自作主张脱离韩家,加上和宋浅浅纠缠不清,韩林本怒气磅礴。
乍一走入办公室,看到儿子脸色森然,韩林稍稍缓和气氛:“阿章,这个公司管理有序,辛苦了。”
“说,什么目的?”韩章不带任何情感。
韩林盯住儿子,暗暗出神,阿章软硬不吃,性格脾性完全不像自己,更不像他妈妈。
“阿章,浅浅现在已找到归宿,你不必离开韩家。”韩林放缓语气劝说:“回来吧。”
“我的决定,不会更改,请回。”韩章抬眸,眸光淡漠。
“阿章,你不要犯糊涂。”韩林有些焦灼:“重立门户,不是件容易的事。爸爸已经劝好爷爷,你可以重新回到韩氏。”
“条件?”韩章右手食指,极有频率地敲击办公桌桌沿。
韩林沉吟半会,“没有以前那么多决策权。”
“韩林,韩世源一直觉得我抢走他嫡亲大孙子的气运和位置。”韩章冷笑:“让我回去继续碍他的眼,甚至气死他,你是不是不孝?”
“韩章!”韩林语气陡然严肃,“你难道没有一丝敬老尊贤?他是你爷爷!”
“他是么?”韩章扯起半边唇角,“韩林,你应该知道,他和我,没关系。”
“我和你,更没关系。就连韩家,也与我,无关。”
韩林瞳眸震悚,“你...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