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非已将书阁内的总机关告诉了许岚,这样她自己便可随意进出了,许岚一想到这里明枪暗箭,也不太敢来,今日也是同他一起来的。
两人看了祝安呈上来的信,看到信中提议设置专门的女官职位,许岚便说她来试试,于是找人来问话了解各城的构成,将所想在纸上列了下来。
整个女官系统,她认为可以设司为管理职,设令为策划职。起初或许会有些慢,但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高门贵女开始,渗透到平民女子,再加强女学,解放思想,多让人期待啊。
这女官管理层以掌字为首位,主管分配、用人、调度,在权力中心设掌司和掌令各一名。再为协字,主管排班,考绩和赏罚,每城设协司和协令各一名。从字次之,整理汇上,传达命令,每城设从司和从令各一名。
而典字监之,收集各方意见,分辨上谏,每城设一名典司。
余下职位便不限,各城中或军中要提拔一名女官,便将此人情况说明,待通过管理层的筛选,再授予官位,若是教书育人,便授司教;若是管财务账目,便授司账;若是负责记录分类,便授司簿;若管后勤什么吃穿住行,便授司务。若是做文秘工作,便授书令;若是做外交工作,便授旗令;若是做规划工作,便授尺令……诸如此类。
天色渐渐暗沉,易寒非点了几盏灯,赞赏地点点头:“这个主意好,此事就交给你了,整理成折子给我。”
许岚啊了一声,把笔一扔,“你又不是不知,我字练得不好,哪好意思写折子?你同我还这么公事公办吗?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你还批我的折子?”
“你不想做这个女掌令吗?”易寒非在站在她身后把玩她的辫子,她只要懒得梳头盘发,就会搞个蓬松的辫子绑着。
“我哪有那本事啊?”
易寒非看着她,语气认真地说道:“你有,你足不出户就了解各地风俗,知晓南北差异,腹有诗书,能歌善舞,你的见识已胜过许多人。”
“可我已经是王妃了。”
“无妨,我既是淮南王,又是各军主帅,并不矛盾。”
许岚想想又怯了,“不要,若是我哪里出错,好丢脸的。”
“你怕什么?有我在,能出什么错?”
“我就是不想让人说我是靠你混这职位的,万一干不好,又让你跟着我一起被质疑,这样不好。”许岚纠结着,拉住他的手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易寒非不甚在意,挨着她坐在大椅边上:“你是我的妻子,靠我也是天经地义啊,我看你学识、见识足矣,又心怀大义,可独缺胆识,你壮壮胆,试试又何妨?横竖现在又无人可用,你且先代理掌令,出了事自有我给你兜底。”
许岚咬咬牙,“谁说我没有胆识?我敢的!我就做好这个掌令给你看。”
“好,明日就上任吧,需要什么人手就说。”整个女官系统反正也只有许岚一个人,先给她放些权,等她搞出名堂来再公布好了。
“行,我现在就拟折子。”
易寒非的手揽住她腰,“天色已晚,明日再拟,我们回房吧?”
“不要,我现在正在兴头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许岚拉起他的手,将他拉出书阁,“你先回去沐浴更衣,我这边很快的。”
易寒非看着她把门一关,严重怀疑是她在报那天被他拦腰抱出书阁的仇。
一回头看见林觉又坐在廊旁石墩上,看样子是在等他,他挪步过去,“你这是?”
林觉还以为易寒非和许岚又吵架了,觉得这时机不好,但是作为行动派,他一点不耽误,直接就向易寒非表明今日的来意。
他告诉易寒非他想和虞辛夷成亲,问易寒非成亲要注意什么,等他找庄老挑好日子,希望易寒非能帮他下聘。
“什么时候的事?”
易寒非天天见着他,半点没瞧出来他有情况,一时间有些震惊,且不能理解,“你才见过几个女人,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吗?你且回去冷静冷静,方才所言我当做没听见。”
“主公放心,属下心里有数,早在丰都照顾她时,难免有些肌肤之亲,回了梧城之后也是常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这样哪像心里有数?明明是接触的女子太少,与她稍微走近了些,就意乱情迷了,待你再过几年,对她的心歇了,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林觉无奈道:“主公还是太不了解我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将来也不会后悔。”
“你看中她什么了?”
“我看中她温柔,对人和善,体贴贤惠,性子爽快,遇事从不抱怨,做的一手好菜,又会治病救人。”
“一时兴起最要慎重,你放眼望去,温柔的女子多的是,做菜也可以请厨娘,生病了就去看大夫,这些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