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她还是把电话打给了韩清。
她压根没有抱韩清能接的希望，只是无聊之下的试探。
没想到韩清也接了。
“有屁快放，大晚上扰人清静你是不是有病？”
杨晚姝把电话放在耳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对方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
“你怎么还没睡？”杨晚姝问。
“你要是来关心我大可不必啊，有事说事，我忙着呢。”韩清语速很快，看样子好像真有什么大事。
“你跟程沂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杨晚姝认真的说。
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男人压抑着的笑声，杨晚姝愣了一下。
“李闻朝在你旁边？”杨晚姝疑惑的问。
韩清被这笑搅的心烦，一脚踹上了李闻朝所坐的凳子上。
“滚出去。”韩清低声骂道。
李闻朝拍了拍衣摆，站起来以后笑的更大声了。
韩清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十分钟，十分钟以后上床睡觉。”
李闻朝也不废话，直接给韩清下了最后通牒。
说完，李闻朝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韩清咬了咬牙，待到关门声响起，她问杨晚姝：“所以？大晚上给我打电话就因为这个？”
杨晚姝点了点头，又迅速摇了摇头。
“说话，你点头我看的见吗？”
显然，韩清对杨晚姝的脾性了解的一清二楚。
“李闻朝笑什么？”杨晚姝问。
韩清长叹一声：“说你的事，别管他。”
“你俩还没休息啊？”杨晚姝又问。
韩清答：“对啊，我在书房工作，他非要陪我。然后自己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啥也不干就会骚扰我。”
“哦哦哦。”杨晚姝回答，她清了清嗓子，切入正题，“话说你跟李闻朝也是青梅竹马哈，你们俩在一起之后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明显的变化？”韩清背一弯靠在了椅背上，另一只手不断的晃动着手机的笔。
“也没什么很明显的变化诶，就是很多亲密的事情可以理直气壮的做了……哦，对了，李闻朝老是喜欢送我礼物。谢云舒的那个对象宋余修刚谈那会儿不是也热衷于送谢云舒礼物吗？”
“啊？”杨晚姝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自己能在恋爱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要是每次程沂送她一次她再还回去好费时间的。
“你都回什么礼啊？”杨晚姝问，“我好以后借鉴一下。”
韩清轻笑一声：“就冲我这天天瞎搞的劲儿，那里来的钱还礼啊。”
说到这个杨晚姝也好奇：“我现在都好奇你砸那么多钱开酒吧是为了什么？”
“酷啊。”韩清将笔扔回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晃着椅子，“一脸正气的大律师背地里是个酒吧老板，这不是很有反差感，很酷吗？”
杨晚姝沉默两秒，原来这个原因是真的。
这确实是很像韩清的风格。
“那你回礼回什么？”杨晚姝答，“不回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哎呦，我的大小姐。”韩清有些好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乐意送你收着就行。送礼物是为了表达对你的喜欢不是为了收你的回礼。再说都认识多少年了，算的清吗？回礼只是一个礼节，但不是必需。你要是真的很纠结这个问题，你再去想一想谢云舒咱们几个长到现在所有的人脉交换和利益交换，用的时候想过要还吗？还的清吗？还的起吗？”
“朋友和恋人不太一样吧？”杨晚姝犹豫两秒之后出声问。
韩清翻了个白眼：“程沂要是知道你现在在算这个一准气死，你现在让他把他手里的所有流动资金都给你，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杨晚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也是哦。”
“伴侣也是一定的社会资源，你不能为了证明自己独立就跟他分的那么清。人本质就是独立的个体，所以当初你为了避嫌去我哥的公司我是不赞同的。”韩清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哪个工作程沂不过问？程沂天天拐着弯讨好我哥，就怕怠慢你，真的麻烦。”
“啊？”杨晚姝顿了顿，垂眸眼神暗了暗，“我会说说他的。”
“还有问题吗？”韩清问，“李闻朝已经催我去睡觉的。”
“好像没有……又好像还有。”杨晚姝迟疑的说。
“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吗？”杨晚姝问。
“我看你就是太紧张所以一时之间有些无措。”韩清耐心的说，“我俩早就住在一起了，我俩恋爱已经谈了四年多了好嘛？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也是。”杨晚姝若有所思，“那我和程沂要住在一起吗？”
话筒那边沉默两秒，韩清又带着笑意开口，“看个人习惯吧，杨晚姝，你现在真像个蠢货。”
“滚。”杨晚姝毫不客气道。
韩清大笑两声：“你把我的睡意全都赶跑了我跟你说，你要不要今天请我吃顿饭补偿一下？”
“不要，我今天跟程沂有约会。”杨晚姝答。
“我说呢，怎么大半夜给我打电话。”韩清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给你推荐个去处你去不去？情侣增进感情的圣地哦。”
“什么地方？”杨晚姝立马来了精神。
“看电影的什么都太俗了，城郊有一家温泉度假村，你俩去泡泡温泉，谈谈理想多好啊，还能钓鱼。”韩清一本正经答。
“啊？”杨晚姝觉得不错，但自己似乎并没有一件合适的衣服。
“好主意，但我回国没多久，还没来得及买泳衣。”杨晚姝苦恼的说。
韩清打了个响指：“简单，明天上午我带你去买，反正温泉一般都是下午或者晚上泡更有范围感。”
杨晚姝立马捕捉到了关键词：“你陪我一起去！”
“我？”韩清有些惊讶的问，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行，于是她爽快答应，“没问题，我带着李闻朝一起。”
韩清偷笑两声，心里暗暗期待。
“一言为定！”杨晚姝说。
“好好好。”韩清应和着，“赶紧睡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