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思考这么严肃的问题。”娇娇儿有些不解。
“昨儿晚上,我看见沈渝了。”昭昭道。
娇娇儿点点头,她也看见了,她还看见了沈渝的几个哥哥。
不都在一个茶楼碰面了吗?
只不过后面走散了。
昭昭不用看都知道娇娇儿想歪了,她道:“不是在茶楼,在我买糖葫芦的时候。”
那时,她是想给娇娇儿买根最大最漂亮的糖葫芦,于是顺着走到了情人桥,那里想来多爱侣,有很多两情相悦的人就喜欢走这座桥。
相传,走过这座桥的爱侣会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她只是余光瞥过,一眼就看见了沈渝,他背着一个粉色裙子的姑娘,女孩儿手里拿着一串漂亮的糖葫芦,脸上洋溢着娇纵的笑。
正当她觉得会不会是表兄妹时,她看见女孩儿伸手让沈渝咬她手里的糖葫芦,你一口,我一口,笑的十分甜蜜。
又在她怀疑两人是不是要完成一个比赛的时候,她看见沈渝在走到桥尽头时,又背着那个女孩儿走了一遍。
一共三遍,三生三世,永不分离。
“啊……”娇娇儿有些震惊,随即非常愤怒:“沈渝怎么可以这样?!他不是和你说了亲吗?又不是咱们逼他说的,怎么还背着你做这种事?!”
简直比宋春白还恶心!
好歹宋春白说不在一起就一直不肯在一起,也没吊着她或者糊弄她、玩弄她。
这沈渝居然自己同意定了亲还在外面背着姑娘走情人桥?!
“有和沈姐姐说吗?咱们去和沈姐姐说,把这个亲退了,咱们才不参与这种破事呢!”娇娇儿拉着昭昭就想出去找沈珍珠。
昭昭力气更大,直接将娇娇儿拉的一个趄趔:“回来回来。”
“干嘛!这种一辈子的事儿可不能怂!”娇娇儿忿忿不平。
“所以我刚刚才问你,是爱情重要还是理想重要呀!”昭昭压低嗓音道。
娇娇儿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吗?”
昭昭敲敲她的头:“笨呀。沈家要出海了,你知道出海是什么概念吗?”
娇娇儿摇头。
“出海,就是我能亲眼看见舆图上一切!”
娇娇儿看着她。
昭昭道:“沈家,每个儿子成亲生子之后,都可出海。只要我能忍三到五年,我就能跟他一起出海。”
“出海……一定要去吗?要牺牲这么大吗?”
“我想去。”昭昭起身将舆图慢慢卷起来,上面画着的山川湖泊也被她藏起,“我从出生起就没什么指望,就为了活着而活着,有时候也不知道活在是为了什么。”
“而在宋师长送我的舆图与游记里,我看见了比临江城更加宏达的世界。”
“沈家,是我最大的机缘,也是我最好的跳板。”
“昭昭……”娇娇儿咬着唇,“可这也等于牺牲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呀。”
昭昭眼神很亮,说起出海时,整个人都在发光,甚至激动到颤抖。
“不!娇娇儿,有些时候,有舍才有得,我不能又要爱情又要理想,当我确定了我的目标,那我做出一切选择,都是我所应承担的福报与后果。”
娇娇儿气馁,她有些嫉妒昭昭的理想,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愿意为之努力,而自己,好像什么理想也没有,就随波逐流地生活着。
“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娇娇儿抱住她:“祝你得偿所愿,昭昭。”
等娇娇儿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昭昭依旧用马车送她回家。
刚进院子就看见宋春白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她。
娇娇儿猫着腰就想溜进去,被宋春白拦住:“娇娇儿。”
他话还没说完,娇娇儿立刻直起腰指着天空道:“哥哥你看,今儿的月亮真圆,星星真多,哎呀好困呀,我先去睡觉了哥哥。”
没等宋春白反应过来,她一溜烟进了房间关上门。
宋春白看着月亮,差点气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几乎都是这样,早上悄摸儿地出门,晚上很晚才回家,宋母嘀咕说她一天到晚跟做贼一样。
娇娇儿也不反驳。
宋春白再不知道她是故意躲着自己就是傻子了,偏偏他像个傻子似的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甚至连简单的搭话都会被娇娇儿躲过去。
她唯一的机灵劲儿全用在这里了。
两人的僵局截止在有一天,一位少年拎着礼物来道谢,说自己不小心掉进沼泽,是宋春白救了自己,他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原来宋春白在这里。
彼时娇娇儿摇着小扇,轻掀罗帷,就这么直直地撞进少年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