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岳!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我泣不成声,再三询问。
“真的是我,我回来了。”这次换我抱着时岳痛哭。
“别哭了,我回来了”时岳轻声安慰我。
十四岁的时岳变了,她不再是一副孩童的模样,褪祛了稚嫩,但她依旧可爱,清秀。
她的身高与我一般高,却比我瘦许多,脸色苍白,看上去很疲惫,衣服有好几处破洞,鞋子磨损的很厉害。
我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有很多细小的伤痕。
“你明天又要走吗?”我们一起坐在梨花树下,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太阳已经下山,离明天的时间太短了。
时岳双手环抱着膝盖,看着地面,许久,说了一句:“不走了。”
“真的吗?!”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真的,我与师父在去解蛊的途中遇见了土匪,师父与我走散了,我无处可去,所以回到了这。时岚,我爹娘想必也不会接纳我吧,我无处可去了。”时岳的语气落寞又迷茫,现在的她不知道归往何处。
“你来我家,和我一起住。”我毫不犹豫的邀请时岳:“我会和父亲说,让他留下你,我们一起到铺里帮忙。”
“这样……可以吗?”时岳抬头看着我,眼神飘忽,言语犹豫。
我知晓她是怕我反悔。
“可以!我最喜欢你了!我希望你天天与我在一起!”
我大声的向时岳表明我的态度,告诉她,我一直在等着她。
我不知我为什么对时岳会这样,好像与生俱来的一种亲近感,对她有天然的保护欲,以前因为年幼和世俗的阻止,我只能被动且无奈的接受她被叔婶轻视,被外人带走她。
如今我已经14岁了,她回来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她离开我。
我带时岳回了家,父母看见到时岳非常惊讶,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他们心生怜悯,直言作孽。
我当即表明了我的立场,希望时岳住在我们家,父母没有反对。
母亲做了一桌子好菜,父亲也为时岳挑了几件合身的成衣。
吃饭的席间,时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头吃饭,我时不时夹菜给她,父亲和母亲也没多言,只是看着。
我发现时岳鞋子磨损的很厉害,甚至鞋子有些破了,再穿一段时间,这双鞋子就彻底无法穿了。我与她脚长差不多,给她找了一双成色还新的旧鞋,并告诉她,明天会带她去买新鞋。
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时岳也自然而然与我睡一屋。
当她走进我的房门时,我感觉自己在做梦。
“你洗完了。”我强装镇定的问道。
“嗯”时岳走的很慢,她紧张,胆怯,不敢靠近我。
“快上来,夜里凉。”我下去将她拉上床,看到她的两只脚肿的十分厉害。
我将她的脚轻轻捧起。
这一举动似乎吓到了时岳,她十分紧张:“诶,我的脚脏。”
“没事,你已经洗过了。”我笑着对她的脚轻轻的吹了吹:“脚是不是很疼?”
“没有。”时岳摇摇头,轻声说道:“已经好多了。”
我将她的脚放进被子里,又握住她的手:“你的手这么多伤,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都过去了。”时岳没有多言。
“已经很晚了,我们睡吧。”我对时岳说完,躺了下去。
“好,我也困了。”
时岳乖巧的躺下,我发现她很拘谨,不敢拉被子,哪怕自己有一半露在外面。
我拿着被子给她盖好,顺势抱住了她,她的身体变的很僵硬:“时岳,你能回来,真好。”
“时岚,你放开我。”良久,时岳开口说道。
我假装睡着,并未理会,她的身体,很软很温暖,我很喜欢。
慢慢的,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渐渐放松,她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不知何时,我们都睡着了。
时岳回来的第二日,我带着她去了集市上买新鞋。鞋铺大叔看到时岳有点诧异,量脚时不禁感叹,肿成这样,这是穿着不合脚的鞋走了多远的路,吃了多少苦。
时岳这次回来我们并未告诉小叔,她也基本待在后院,避开与小叔见面。
哥哥已经成家,另外有营生,所以我平日里在铺里帮忙量尺寸。
我怕时岳无聊,找了书籍话本给她看。时岳也很懂事,母亲下厨时会主动前往帮忙。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岳越来越开朗,她虽然还是寡言,但她开始会主动与我们谈话,也会开始告诉我们需要什么,最难得的是,她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