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城门不远处,赵管事的马车就停下来了,杜衡也只好拉了缰绳,叫停马儿。
马车停下,惯性作用下,马车从往前冲了一下,南星醒了,睁开双眼,缓了一会儿,方发现自己靠在谢景恒的肩膀上睡着了,立马坐起身。
谢景恒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她怎么会靠在肩膀上睡着了呢?
南星连忙摸了下嘴巴,幸好没有流口水,不然真的太丢人了。
赵管事马车上的小厮下马跑过来道:“赵管事说休息一下,公子身子不好,怕赶路吃不消,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一会子再赶路也来得及。”
杜衡皱着眉头,抬头望着天空,这日头还没有升到正中间呢,连正午都没有到,刚刚赶了一点路就要休息。
犹豫了一下,杜衡还是撩开帘子,左右看一下,南星已经醒了,呆坐在那里愣神,开口询问公子的意思。
“继续赶路。”
杜衡转回头对着那个小厮说道,“公子说不需要歇息,继续赶路。”
小厮面露难色,商量着说道,“赵管事说了,公子的身体重要。”
杜衡看见前面的马车上,赵管事下车伸了一个懒腰,翻了一个白眼,直接驾着马车从赵管事旁边驶过。
马蹄和车轮扬起风尘,正打着哈欠的赵管事吃了一嘴的灰,连吐了几口唾沫,叫骂了几句,可惜杜衡早就驾着马车远去,听不见。
“赵管事,咱们还休息吗?”
“哼!”赵管事一甩袖子,上了马车,后面的小厮连忙跟着上去,马夫跟上前面的马车。
赵管事不是非得休息,不过是照着夫人的吩咐,路上多耽搁些时间,让三公子天黑之前无法赶到驿站,如此一来,夜里寒冷风大,就公子那个身体,指不定吹个凉风就生病了,继续赶路,公子病重,那夫人一定会满意的。
若是打道回府,他就不必天寒地冻地还赶往辽州这等苦寒之地。
谁知道,平日不说话的三公子竟不理会他,没有办法,赵管事只能跟着赶路,他可不想留宿在野外。
中午马车一刻都没有停。
就算是马车上铺了厚厚软垫,南星依旧坐得屁股疼,干脆去对面躺下了。
谢景恒见她那样,知道她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书,“肚子饿了了吗,南城的牛肉烤饼吃不吃?”
“南城的牛肉烤饼?”南星一听就立马坐起来了,玉珠和她说过南城的牛肉烤饼美味至极,不过每日限量,天亮烤出来,立马就卖光了,她还没有机会尝一下。
南星马上坐到公子身边,谢景恒见她馋猫的样子,笑着抽出食盒,一揭开盖子,牛肉烤饼的鲜香味道立马出来,拿到手里烤饼居然还热乎乎的。
食盒是密闭着的,立马放在热水隔着,所以一早上过去,温度还是热着。
南星没有想到居然路上还能吃到热乎乎的食物,她都做好一路上啃着冰冷的干粮的准备了。
南星赶忙将一张烤饼递给外面的杜衡,一撩开帘子,冷空气打在脸上,“趁热吃。”
杜衡拉下脸上遮挡风寒的布,接过去啃了一大口。
“你冷不冷,要不和其他的马夫换一下,我来替你也可以,你进去马车暖和一下。”
杜衡回头看了一眼南星,将她推回去,说道:“我不冷也不累,你回去陪着公子,这里用不着你。”
南星退回去,见公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南星惊觉,赶紧将烤饼递到公子的嘴边。
谢景恒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有伸手,就着南星的手吃了一口。
嗯——
公子向来爱洁净,估计是不想弄脏手,这里好久才见到一户人家,水都快冻得结冰了,洗手多难受。
他们还带了酒,酒温热,十分适合暖和身子,南星喝了一些,脸颊现了两坨红晕,谢景恒阻止她再喝下去,南星颇为可惜地看着酒壶里面的酒。
也许是酒精作用,南星胆子大了些,头歪着靠在谢景恒的肩头,问道:“公子,你在马车上看书,头不晕吗?:
“不晕。”
“公子厉害,我就不行,我晕车,很晕。”
南星开始胡言乱语,想到什么说什么,谢景恒知道她有些醉了,无奈地哄着她睡了,南星于是脱了鞋袜,头枕在谢景恒的大腿上睡着了。
谢景恒替她盖好被子,放下手中书,低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