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我了,你不是不怕吗?”墙壁升起,许箬宁走过来,一手搭在沈止豫肩上,捧腹大笑。
姚萱气恼掐住许箬宁嚎,“我不是怕鬼我怕人啊啊啊!你靠着墙还有人揪头发你不怕啊!!”
许箬宁冷哼道:“我怕什么!老娘粉拳一挥大杀四方,内心坚强无可撼动,这都是被你们俩逼出来的本事。”
“关我们什么事?”
“每次碰上危险,沈小豫就……”
“走了。”沈止豫提起许箬宁衣领一把拖走,“不是要去吃烧烤?赶紧出去吧。姚小萱跟上。”
去千岩街路上,收到上川泽邀请她去他们松田总部考察的消息姚萱拿不定主意,问沈止豫意见。
“如果你想去,我陪你。”
酒过三巡,姚萱头重脚轻,不辨东西南北,整个人倒在沈止豫怀中,任由他搀着。
沈止豫今晚也喝了不少,脚步虚浮,酒气熏天。
狭窄轿厢里无比安静,凌乱呼吸声异常清晰。
毫无意义的吟哦一阵接一阵,胃里排山倒海,她难受的很。
“姚小萱。”
沈止豫颤着手抚摸她的脸,她摇头晃脑“嗯”一声,扯着他的衬衫领口一通乱抓。
叮——电梯门打开,楼道感应灯亮起,沈止豫扶她走出电梯。
未及家门,门先开了。梁晏面无表情走来,从沈止豫手上接走她。
辗转扑进温热怀抱,烂熟于心的柑橘调,变成半生不熟的辛香调,姚萱不大适应哼了声。
“小萱。”梁晏抬手揉她后脑勺,轻声唤她。
“嗯~”毛茸茸的脑袋朝他颈窝里拱,鼻尖反复蹭喉结。
也许不是蹭,而是嗅。
姚萱:“帅哥,你好香。”
梁晏:“……”
沈止豫:“……”
“帅哥,你多少钱一晚?”
“……”
“咦?我包呢……”
沈止豫取下亮黑鳄鱼皮包递过去,姚萱背对他看不见,梁晏代她接过。
他不经意瞥见沈止豫衣领上一抹红,体内一股郁气直冲天灵盖。
沈止豫未觉异常,照旧把一罐陈皮递来,“今晚我们……”
梁晏二话不说推回去,语气不善,“我的人,有我照顾。”
正夫站在这,还轮不到沈止豫和姚萱用“我们”指代。
沈止豫顺他视线低头看,不甚在意拍了拍弦月状口红印,解释:“梁总别误会,刚才我扶着姚小萱,不小心蹭到的。”
“我没误会。”梁晏笑不及眼底,带着似有似无的讥讽意味,“我们夫妻感情好,小萱不屑于采野花。”
姚萱伸长手臂,捏他鼻梁,“咻——鼻子变长了哦。”
梁晏拿开她的手,揽她回屋。她高举右手挥舞,同沈止豫道别。
关了门,梁晏立刻换了副嘴脸,冷漠地撇下她,头也不回进客厅。
姚萱甩掉高跟鞋,气鼓鼓拍凳子叫:“你给我甩脸色干嘛?嫌钱少可以再谈,这臭脾气,哪个富婆愿意惯你。”
梁晏应声回头,靠在隔断旁,居高临下俯瞰她,“姚小姐,看清楚,我是谁。”
“管你是谁,我老公都不敢给我脸色看,你算哪根葱?!”
姚萱醉得厉害,已经丧失认人辨物能力。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他,等同于陌生人。
一声“我老公”,梁晏豁然开朗。
可是……她醉得六亲不认,却还知道是沈止豫送她回家。
想到这一层,脸上将将绽放的笑容,转瞬之间收了回去。
梁晏原路折返,在姚萱跟前蹲下,托起她的手,让两颗婚戒靠在一起,仰望她,眸光璀璨。
“再看看,我是谁?”
姚萱眨眨眼睛,端详着他,茫然摇头。
“小萱。”他无奈叹息。
“梁——晏——对不对?”
玄关光影晦暗,一双杏眸宛若明灯灿亮,驱散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梁晏垂首轻笑,又问:“梁晏是谁?”
“成天对我没好脸色的面瘫。”
说完,她两眼一闭,倒在他肩上。
夜半,听见房门外叮叮咚咚,姚萱睁开惺忪醉眼,趿着拖鞋出去抓老鼠。
房门开一条缝,储物柜前立着人高马大的黑影子,抓起一个玻璃罐子就往垃圾桶里扔,一个接一个,倒豆子似的。
她昏昏沉沉靠在门上,看了一会,揉揉眼睛,大老鼠猝然消失。
她猫着腰溜到储物柜旁边,一看垃圾桶空空,猜想大老鼠可能转移物资去了,便留下守株待兔。
“醒了?”隔断后闪出黑影,慢慢向她踱来。
“妖精,拿命来!”姚萱一个箭步冲上去,手刀劈上坚硬的石头,石头岿然不动,手骨痛痛痛痛。
“哟,还会化形?”她揉揉右手,卷土重来。
这一刀没劈下去,被不明物体卡住,她瞪大眼睛瞧,是只人手。
“妖精,放开我!”
反手朝空气中扇一巴掌。
啪——
真给她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