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张张合合个不停,开始说起别的。
“小狸,你那日是不小心把自己捆住的,对不对?”时绫说着,情不自禁地摸上狼妖的脑袋,像是在灵界安抚受伤的灵宠。
时绫柳眉微蹙,对狼妖的鼓舞快要从眼里溢出来,夸他:“没事的,能用法术已经很厉害了,况且你都能将裹裤变出来,日后变点吃食或是用法术捉飞鸟鱼兽肯定也不成问题。”
或许变出裹裤也是意外。
不过时绫不在乎。
“那,那你可以也教教我吗?”
正当狼妖还被为方才之事所困之时,反观时绫,分明就没想过从他这得到答复,句句不离法术。
气急败坏躲开摸在他头顶的手,重新捉住那截细腰。
时绫瞪大眼睛慌忙稳住身形,一边将手臂圈紧在对方脖子上,一边想着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
脑中一闪,他顿然醒觉。
任谁都不会平白无故教别人法术,在灵界精灵修炼还得有仙子指导,然而想得到仙子的点拨定是要给点什么以表心诚。
时绫急忙解释道:“不不不,不会让你白教的,我可以给拜师费!”
可眼前这头狼跟疯了一样,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爪子的力道加重,后仰身子想用蛮力将他扯下。
时绫当然不会就此放弃,死活不撒手。尾巴倒是十分懂事地圈上他的胸就往狼妖身上拉。
很快,手脚并用且在尾巴的帮衬下,时绫一时竟真防住了。
没来得及高兴,或许是他们都太过用力,又或是尾巴乱了狼妖的身形。
突然,时绫被带着向下倒去,他顿感不妙,但为时已晚,缠抱在一起“难舍难分”的一花一狼就这么滚下了又一个不算陡峭的小山坡。
好在没有什么断树石块,头也被狼尾护住了,并且狼妖宽大的身躯垫在下方,因此时绫一点事都没有。
稍微缓了缓,时绫撑着身子拖着受伤的脚踝从狼妖胸脯上爬下。
“有没有摔疼啊?”时绫问。
他们身上都被尘土染脏了,狼妖闷头拍打干净,没理。
看来没什么事。
裙上的土渣抖一抖就干净了,不过背上的他却摸不着。
之前嫁衣用来装鸟蛋了,方才取下时随手放去一旁并未穿上,如今只剩身上这件贴身的里衣了。
虽然山间再无其他人,不过他依旧不想当着狼妖的面脱衣。
于是时绫只好试探向狼妖开口道:“可以帮我吗?”
话音落,红眸瞥了过来,更加深沉而阴冷,透出一种不可控的危险与凶恶。时绫咽咽口水,自知是不可能了。
正当他想着要不直接脱下来好了,反正自己身为男子,狼妖也是雄兽,没什么大不了。
掀起下摆,一截白晃晃的腰肢便露了出来。狼妖余光瞥见,动作不由一滞,眼神不自觉地追了上去。
时绫还未察觉到如此隐晦的视线,狼尾便从后贴了上来,长毛亲昵地擦过他的脸颊,紧接着去扫落他背上的尘土。
动作快而迅速,三两下弄干净后便缩了回去。
时绫微微惊讶了一下,再眨眼,狼尾已然蜷缩在地讨好地扭动着身子,他不免被逗得翘起唇角,伸出手指蹭蹭表示感激。
“好乖。”
这句话似乎让尾巴更亢奋了,在地上拍个不停,阵阵尘土飞扬,时绫笑着挥挥衣袖驱散鼻前的灰尘。
身侧的狼妖爪子深深嵌入地下,时绫只顾着同尾巴玩闹,看上去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笑一声,狼妖的脸色便黑上一分。
眼神阴狠冷戾,紧盯着时绫的一举一动,特别是那只摸过他头顶的手,当下正被尾巴包裹的严严实实,松软的毛将每个指缝都填满。
而手的主人似乎也十分享受这种感觉,任由它作乱。
乖?
昨夜,如若不是他从中阻止,这个孽物早已顺着腰裙下摆钻了去。
狼妖在心底不禁冷笑一声。
在林前时绫也说过这句话,直到现在他还清楚记得时绫笑着夸他的样子。
之前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对他说的,只用来夸他的。
可现在却说给了这条无用无耻且卑鄙的尾巴。
怒火不由地从心底升起,强硬蛮横地从时绫手中抢过狼尾,浑身的毛气得都炸了起来,紧紧攥入手中,恨不得直接掐断。
此举惊得时绫举在半空的手一时都忘了收回,尾巴毕竟是和狼妖长在一起的,显然狼妖自己也疼得厉害,却仍不肯放开。
“不要。”时绫扑了过去,颤抖着覆上狼妖的爪子,脸色煞白。
时绫不知道狼妖究竟为何发疯,先前狼妖只是凶他吓他,却从未真伤过他一分,可如今却对自己的尾巴下狠手。
狼妖看都没看他一眼,晦暗的血眸闪着寒光。他能明显感受到爪子在一点点收紧,再继续下去,尾巴真要断在狼妖自己手里。
时绫不敢再想,猛地抱住狼妖,一只手在狼背上轻抚,而另一只手则又一次摸上他的头。
“小狸。”
“别再伤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