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粗粝的指节不断按压揉动,竟逐渐高高站立而起。
方才分明没有现在这般模样,若是不细摸的话,是完全注意不到的。
时绫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
震耳欲聋。
他害怕,害怕辛苦掏的鸟蛋被发现。到时飞鸟将他们啄得四处逃窜,万一把鸟蛋摔了,岂不是白忙一场。
狼妖粗糙的指尖打圈搓揉,算不上温柔,倒也没有让时绫感到疼痛。
仿佛置身火炉之中,整个身子都变得奇怪。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一点点烧起来,本阻止狼妖的手无力地垂下,光是站着都耗光了他余下的力气。
时绫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也越加模糊。
不知是不是飞鸟改变主意飞去了别处,时绫耳朵里的声响都消失了,剩下的唯有他和狼妖的心跳声。
狼妖的呼气没比他好到哪去,又急又重。
不知何时多出了与那日在山洞深处相同的东西,硬得像根棍子气势汹汹地直直抵在腰后,弄得他十分难受,忍不住扭动着身子想要避开。
忽然,他猛地回想起,这东西似乎不是别的,正是狼妖那个跟他同样威风的怪物。
那日匆匆一眼,时绫直到现在仍记得清楚。
就在时绫以为狼妖的指尖要磨破他之时,狼妖终于放开了。
不过立刻转去了另一个。
狼妖饶有兴趣地对那着方才一直被冷落的尖尖仔细关怀了起来。
时绫无论怎么说什么,狼妖都无动于衷,将他牢牢禁锢在怀中,不让他逃脱。他轻易也不敢乱动,毕竟那么锋利的爪子划一下定会皮开肉绽。
或许是察觉到没有危险了,狼尾缓缓恢复过来。毫不犹豫轻盈地随着狼爪掀开的衣角一同钻了进去。
粗/大的尾巴将时绫的里衣都撑了起来,从远处看像是身怀六甲。
后段架在他的腰窝处,尾尖也学着那只不断作坏的爪子向上探去。刚脱离狼妖的魔爪,一刻也未曾停歇地又要遭受尾巴的折磨。
时绫心中只有懊悔,悔在为什么要救这头笨狼,就应该不管他,直接转身离去才对!
他一手提着衣摆,另只手指尖都在颤,“唔……笨狼,大笨狼!快放开我。”狼妖粗/壮的手腕他根本扯不开,只好转去那条跟他主子一样坏的狼尾。
但时绫想错了,这么健壮的身子,尾巴能弱小到哪去?
不仅没能将其抓下,反而被纠缠住了手掌。
泄愤一般,尾尖钻过他每个指缝,前后用力磨/蹭着。若不是兽毛实在太软滑,照这个势头,细嫩的肌肤都得被擦出血来。
从指缝麻到指尖,时绫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力气,他现在能抓紧衣摆保证鸟蛋的平安都已经是万幸了。
狼尾在他掌中来去自如,像水中的游鱼,抓也抓不住,慢慢游向了他的腰裙边。
尾尖轻而易举地挑开,随即不顾他的反对,灵活地探去了深处。
时绫不知此时的尾巴是否是狼妖在掌控,扭头想让狼妖收回尾巴,却见那双眼睛的血色更深重了些,正死死锁在尾巴兴风作浪的地方。
眼尾控制不住涌出颗颗滚烫的泪珠,一滴接一滴隔着衣衫落在他的爪子上,晕湿了嫁衣与薄如蝉翼的里衣。
湿热的眼泪穿透他的兽毛,滴在皮肉上的温度使他身形僵住。
时绫从耳尖一直到脖子全部染上绯色。长而翘的睫毛上也挂着泪水,鼻尖上出了一层薄汗。
直顺的发丝也被他弄乱了,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可怜。
瞧着像是被狠狠欺负了一顿。
不过他可没欺负。
那个东西让这个凡人有如此反应,他分明是在帮他查看到底是何邪物罢了。
现在看来,好像并不要紧。
时绫一直抓着他的尾巴哭,哭得他心烦。很想知道这个凡人眼睛里到底哪来那么多水。
尾巴触碰到时绫肌肤传来的暖流似乎比刚才他爪子待过的上衣还要热些,一时间,他竟有些不想拿出来了。
“小狸,你把它弄走。”
时绫哭得一抽一抽,眼睛红了一圈,手也抖得厉害。时绫只要觉得委屈难过,或是像刚才身体里灼热奇怪的感觉,就莫名其妙会掉眼泪。
尽管他也不想,大概是刚学会的缘故,“法术”还难以控制。
时绫现在要收回夸尾巴的话。
简直跟他主子一模一样!
他不会说什么很恶毒的话,愣是足足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臭尾巴。”
软绵无力的语气和毫无攻击力的话语根本不足以伤害到狼妖。他早已习惯时绫气急时说他的话,翻来覆去只有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