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掌。
避瘟般后退半步。
却没太远,毕竟凭beta意识抽离的糟糕状况,无所柱撑会栽倒,他还要充拐杖给beta搀着。
谁知这份无微不至的妥帖,给姜圻以可趁之机——他趔趄着朝热源钻,更机敏地1跃而起,打算双腿盘绞住alpha的劲腰,既防摔,又免受草坪的叨扰,却高估鱼尾裙摆的宽敞度,根本就劈不开腿。
幸好喻霁白警觉,在beta蹦起的1瞬,便神机妙算地给接住。
虚惊1场。
但姜圻仍未消停。
他还要教训胆敢弄疼他的alpha呢。
所以,单臂托臀、竖抱beta的喻霁白,稀里糊涂地就被揪着两边耳朵当拨浪鼓,甚是滑稽。
姜圻气瘪息弱,但理直,还因果逻辑很自洽,哼道:“让、你、害、我。”
施援反遭殃的喻霁白:“?”
“疼。”
“哪里?”
“腕。”慈悲为怀地放过alpha的耳梢,姜圻铁铸的棒槌般沉甸甸的脑袋、仍埋首在alpha肩膀,甚至,改为侧枕着,嘴里低絮着控诉,“还有腰,哥哥弄得我好疼,肯定红了,说不定还青紫,很难消痕呢,都怪哥哥,坏。”
话密,还调黏,像掉进蜜罐里搅拌过,哪儿还有之前面对喻蔚庭时,沉静寡言的残渣?
分明善行巫蛊术。
惑着alpha缴械投降,甘当欲念的俘虏。
而颈侧被beta呼吸喷洒的热气熏红,喻霁白还负隅顽抗,他虎口卡在beta后脑勺处用力掰,试图让其摆正脸,且同时态度诚恳地纠错:“抱歉,我没掌握好分寸。”
姜圻却拗着劲抵抗。
酥麻遽速席卷,喻霁白学以致用,诱哄道:“乖,扭头。”
反骨复活的姜圻,很倔犟:“我不。”
“听话。”
“不要。”
“乖。”
“我乖了,我也听你的话,但你还是丢下我。”
“我…”喻霁白被造谣渣男、贴了背信弃义的标签,本能地辩解,却刚说1个字,便急刹,因为,唇瓣紧贴在他颈侧的beta在凝噎,还有热泪变凉,濡湿了beta的鬓发,又沾湿他肩膀;慌、悸并蒂,诚实原则跟经验匮乏皆成累赘,他轻拍后颈,赶紧认领莫须有的剧情,并生硬地安抚,“欸,都我的错,你别哭。”
Beta泪挂羽睫,仰着脸瞧他,恍若湖边初见雪中那幕。
记忆跟现实重叠,喻霁白心头擂鼓。
今晚的beta,是不设防的黏乎跟娇嗔,柳蹊桃陌,都无以媲美她鼻尖1粒红痣的潋滟;他没敢再撇过脸去面面厮觑、呼吸相对,只做贼心虚地捞着衬衣领重新把beta裹好,然后用手背给beta擦净泪——怕硬茧刮疼beta脸颊。
而Alpha体恤入微的珍护,让姜圻得寸进尺,因为,他发觉貌似被允许清算旧账。
所以,酒憨妆醉的姜圻,理智撂挑,颅内混搅得1塌糊涂,啥都拎不清,只知道13年前被刻薄的念头,还有他对alpha救命之恩的感激,经由时间醗酵,如今无序扩张。
挺好,他不胜桮杓,可以借酒行鄙使劣。
姜圻痴笑。
却笑意仍漫延呢,就牙尖嘴利地衔耳啮咬,甚至,发了狠。
百蚁噬髓的顽涩自耳垂漫延,喻霁白的克制逐渐分崩离析,摩挲着beta后颈薄皮的铁掌,倏地拢紧手劲,掐在蛮不讲理的beta颈侧动脉,惹得beta也闷哼。
而姜圻,缩着肩松嘴,今晚首次正式跟alpha直面。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搭在alpha肩膀的胳膊,捧住alpha的脸,摆出1副卿实堪怜的模样、捣乱,继续控诉说:“这是对哥哥的惩罚。”
喻霁白云里雾绕。
连续剧?
究竟是何渊源,或有什么隐情?
把他的脸揉圆搓扁的beta,并不像是会无故张冠李戴的糊涂鬼。
还有,宴厅里喻蔚庭男伴的beta,清冷,疏离,偶尔掺了几分矫饰、有痕迹的故作媚悦,而湖边旗袍侍者的beta,易碎,有距离感,很明显,跟眼前近在咫尺、鼻息相缠、鲜活娇蛮又难以捉摸的beta,有着霄壤之别,也都远没此刻馋诱。
眉梢眼尾皆吊高的喻霁白,试探性询道:“我们、认识?”
姜圻顿住,数秒后又辗然而笑。
吧唧。
温热递送。
他俩唇瓣1触即分。
姜圻狡黠展颜:“给哥哥认出我的奖励。”
浮光掠影间,喻霁白感觉如电流刺穿脊髓,又朝四肢百骸侵袭,而浅疼掺痒,攻无不克。
这是…
被亲?
喻霁白罕见地懵逼,好像还羞赧。
他托举着beta的左臂被念紧箍咒,勒得血管将爆。
而遵从本能的勉励,确实较抑遏要容易,堵不如疏,所以,选择放肆的喻霁白,鹰爪般的右掌若铁网,强横不容有拒地扣在beta脑后,遂了其屡次三番邀吻的教唆。
唇舌碾压式勾缠。
他的自我游说与约束都溃堤,掠夺成为欢喜的代言。
但即便吻得逞凶遂恶,喻霁白仍觉不够,他饿狼夺食般、追撵着beta逃逸的舌尖,绞扰。
任凭beta捶打揪拽发泄。
他毫厘不退。
若beta没招惹他,他会竭力克制,但现在是beta先开始,那便没有浅尝辄止的选项。
所以,呼吸被蛮劲压榨的beta,呜咽着后仰,却自始至终不得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