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一吹，沈之鹤从灼热中缓过神来，低头是大片大片敞开的衣襟。

本来他觉得没什么，可现在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加上之前对谢欢又蹭来蹭去，懵圈的大脑运转了一会儿，意识到不太妥当，他哆哆嗦嗦系着扣子，却因为只有一只手，扣子几次三番从手里滑落。

弄得急了，他抬起头欲言又止，想要叫谢欢帮忙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磨蹭半天，耳边传来一声催促，“怎么这么慢，好了没有？”

“还，还没。”他结结巴巴地回着。

成功系上最顶端的扣子后，他松了口气，露出来的皮肤被勉勉强强遮住。剩余的几个扣子他不想这么费劲地系了，于是张口想喊谢欢，“阿……”

可刚出口一个字他便急忙止住了声音。

这声音不太对劲。

沈之鹤说不上来，但直觉告诉他这种声音不是一个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说话的正常声音，更像是……

喘。

就那种一个人撞碎另一个人后发出的那种声音。

他有些羞躁，自己怎么会发出这种羞耻的声音，想捂脸，但一想到自己中了妖毒，随即又释然了。

没关系，这是正常的。

他安慰自己。

不过用来交流是不妥的。

大大的不妥。

深呼吸了几口气，他觉得找回了声音，于是开口，“阿欢，剩下的能帮我系一下吗？”

他自以为很镇定，可谢欢回过头，就看见沈之鹤捏着衣领，两颊酡红一片，明明竭力保持清醒却依旧醉眼朦胧，春光若有似无，比之前还要勾人。

于是谢欢没出息的脸红了，一直红到后耳根。

低咳一声，他一边帮人系扣子一边说：“你这副模样莫要让他人看见。”

此时随着妖毒被缓慢吸出，沈之鹤愈发清醒，看见谢欢这幅羞涩的模样，突然揶揄之心顿起。

“这么害羞呀，祖宗？”

看着谢欢一副猫被踩了尾巴的样子，他心底暗自发笑，看来是只没见过世面的妖，面上却正经的不行，只是手撑着头大肆欣赏对面的窘态。

对面的人像是恼了，突然拔高音量，“看什么看，本座才不是！”

见人真被逗恼了，沈之鹤才开始哄，“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

似乎是有些无聊，沈之鹤撑着脑袋，忽然开始无限好奇谢欢的过去，笑眯眯地问了一句，“阿欢，你是没有过吗？也没见过？”

谢欢先是懵了一下，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在对上沈之鹤满含意味的眼神时，头皮一炸，他他他是怎么问出这种话的？

谢欢黑着脸，不言不语。

沈之鹤这会却不怕这个人了，疯狂催促：“阿欢？阿欢？阿欢？”

被催烦了，谢欢绷着脸，“我是，难道你不是？”

与此同时，视线紧紧盯着沈之鹤，目光如豺狼一般，像是要把他吃了。

平常这人纯情的跟个什么似的，逗一下都要炸毛，沈之鹤属实没有想到他还会满脸羞窘的回问，这回轮到沈之鹤哑然，顿了半晌，他还是诚实回答：“只是见过而已。”

“见过？见过谁的？”

沈之鹤感觉对方的眼神突然变了些许，具体说不上来，心底泛起一阵没来由的心虚，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气氛变化的很微妙，沈之鹤眨了眨眼睛，正想说话，却被打断。

四周风声很静谧，远处传来骷髅的催促，“喂，你们好了没有啊？调情也要有个度啊。”

妖毒刚好抽完，沈之鹤率先向骷髅的方向走去，谢欢摩挲了一下掌心的温度，也跟了上去。

走在路上，谢欢压下繁复的心绪问道：“你是想要离开这里，还是继续查下去，解决这些追杀你的人？”

沈之鹤想也不想，“自然是一劳永逸比较妥当。”

谢欢感受了下邪气涌动的方向，淡淡说了一句，“跟我来。”

身后骷髅咕哝着，“怎么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沈之鹤闻言停下脚步，回头认真道：“前辈，你若是不想去可以先在这里等我们。”

谁知骷髅急忙摆手，“别别别，我还是去吧，你小子这么弱万一被杀了，我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沈之鹤好脾气地笑笑说：“前辈别担心，有机会我会把这契约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