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
迟礼眼皮跳了跳,俯身钻到被窝里挠他痒痒肉,把人闹精神了:“不饿吗,起来吃饭。”
应野棠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往外走。
走到客厅,刚适应了刺眼的光线,就见迟礼站在自己面前,严肃地盯着自己,一时满头问号,有什么好看的?脸上有东西吗?
应野棠不明所以碰了碰鼻子,一脸疑惑。
迟礼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像是有点难以理解:“……怎么把自己染成火龙果了?”比火龙果还亮。
两人一时大眼瞪小眼,应野棠慢慢开机,启动程序,想起来自己不就前刚从理发店出来。
他眨了眨眼:“好看吗?”
迟礼一把把他前额头发撩起来,照着额头亲了一下:“你喜欢就好。”
“你想笑就笑,不用忍着。”看看那嘴角都要压不住了,还掩饰什么?
看着他惨遭理发师屠戮的头发,迟礼终究是没有笑出来,他换上一脸严肃,顺了顺毛安慰道:“没事,染料掉得快,过几天就不明显了。”
“对了,你被劫持的事有结果了,孙彬死了。”
应野棠一下子来了兴趣:“怎么死的?”
“被人打死的,警察找到的时候胳膊腿全都折了。”
孙彬欠了巨额赌债,本想逃到另一个城市躲着,没想到债主竟然追了过来,又恰好遇见了应野棠,认出了他,像借此再敲诈勒索一笔卷钱跑路,却没想到债主连夜找上他,孙彬打不过,小命也没了。
“那孙奶奶呢?孙彬没有对他怎么样吧?”现在应野棠最关心的还是孙奶奶,希望孙彬还有点良心,没有把老人怎么样。
“她没事,孙彬当时拿了钱就跑了,根本没来得及顾上别人,”迟礼观察到他的紧张,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老人现在在医院,也请了人来照顾。”
应野棠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真麻烦你了。”
迟礼笑了笑:“没什么麻烦的,老人儿女还活着时做生意赚过一笔钱,在医院过得还算滋润。”
他顿了顿,接着道:“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承担这些事情的后果,如果你想要照顾老人一二,也不该是因为愧疚。”
“你……对那件事怎么看?”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迟礼坦然道:“一起疲劳驾驶而引起的事故,要是说你推的那一下……在命运面前人总是显得那么渺小,我们谁都无法预料到意外的发生,一生的时间很短,何必沉湎于过去呢?”
应野棠沉默不言,默默吃着饭,迟礼一时也没有再说话。
吃了小半碗,应野棠就吃不下去了,筷子夹着碗里的饭,时不时瞟一眼迟礼,神色恹恹。
“我很下饭吗?”迟礼撂下筷子。
应野棠见自己被发现,干脆拄着下巴一眨不眨盯着他,直将人看得发毛。
“怎么了?我脸上有饭粒?”迟礼摸了摸下巴,什么都没有。
“今天中午关于我和夏安一起吃饭你有什么想法吗?”
迟礼愣了一下,接着道:“他在追你。”
应野棠点点头,不置可否。你有什么想法呢?
空气有一瞬间凝固,半晌迟礼道:“我猜你已经拒绝他了吧,按你的想法来就好,不要委屈自己。”
“还有呢?”
迟礼笑了一下,满脸揶揄:“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好像一个娇气小媳妇明知故问自己丈夫关于自己被别人追求有什么看法,那么你期待什么回答呢?”
应野棠瞪大了眼睛,谁是娇气小媳妇??这个称呼光听着就一阵恶寒,亏他说得出口。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他逼视着迟礼的双眼,强势地想要一个答案,他明白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便已经充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与其说是问他,不如说是将自己的心意借着这个问题一并说出了口。
都说先爱的人就输了,他现在充分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正确,生怕这一场没头没尾的关系真的只是停留在肉|体上。
这一刻,迟礼没有说话的每一秒都犹如烈火烹油,在心底传来怦然巨响。事实上他并没有想多久,但在应野棠看来却好像度日如年。
“喜欢。”
当迟礼说完这两个字时,应野棠松了一大口气,像个犯人终于迎来了刑满释放,心口的大石终于落地。
迟礼又道:“说实话,看到你们俩抱在一起的时候我真有些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