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应野棠悠悠转醒,一夜无梦睡得格外踏实,他一百八十度翻过身,顺势往那边滚了一圈,手臂抡到旁边的一个东西上,察觉触感不对用手捏了捏,接着睁开眼。
一睁眼就对上另一双毫无睡意的双眼。
乍然看到一张人脸,他吓了一跳,接着认出那人是谁,下意识问道:“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也正是迟礼想问的。
“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迟礼倒是很淡定。
两人对视几秒,纷纷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混乱。
“这好像是我的房间?”
“没记错的话是你把我拽到床上来的。”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同时陷入沉默。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柑橘和栀子花的味道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应野棠忽然一咕噜爬起来,结束这尴尬的氛围——两个大男人早上一起来浑身光溜溜的,对视个什么劲?恶不恶心?!
他没什么好掩饰的,对他来说都是alpha看看又没什么,但今天他难得的感受到一丝羞耻,脸上有些热,没平时淡定了。
迟礼没动,盯着应野棠忙活,眉头皱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样。
“你把脸转过去?”
“嗯?”迟礼像刚回过神来,无意识发出一声。
应野棠咬牙:“我说你把脸转过去。”
迟礼无声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转过头看向窗外。
应野棠从地上随手抓起来条裤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套上了,穿完了想起一件事:“你刚才在看什么?”
他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迟礼盯着自己看,他看了多久?
应野棠忽然有点想知道。
迟礼转过头见他穿好裤子,站在一旁,距离稍远那股栀子花味变淡了,他心中莫名不爽:“你说我在看什么?”
“你是不是在偷看我?”应野棠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都要烧起来了。
迟礼盯着他的裤子看了几眼,转而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犹豫道:“对,我就是在看你。”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
所以呢?
应野棠躲闪开他的视线,丢下一句,“神经病,”赶紧抓起一件衣服跑去洗漱,卫生间的门拉得“咣叽”一声。
背影可以称得上落荒而逃。
他抬头看着镜子,自己脸上染上一层薄红,连眼尾都染上了红,这简直都不像自己了,脸颊处有两块青肿,嘴角开裂,结了一小块痂,刚才由于表情太丰富又裂开了。
他转过身,扒着自己脖子努力看向镜子,那里果然有一个牙印,周围红肿起来不要太明显,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迟礼那个狗东西!
身上还有几块淤青,他伸手按了按,没什么大事,自己皮糙肉厚得不打紧。
他把皱巴巴的衣服展开,才发现这不是他的衣服,这应该是迟礼的,自己的那件早就扯坏了,他看向旁边的浴缸,果真看见自己那件浅蓝色衬衫的“尸体”,还有一条湿哒哒的裤子堆在那,样子惨不忍睹。
穿上衬衫,闻到一股浓郁的橘子味,他带着些报复般的恶意想:迟礼没衣服穿,也肯定不会穿自己的坏衣服,干脆让他裸奔出去得了。
两人身材差不多,衣服勉强合身,不会很奇怪。
出去时,迟礼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嗯,到时候送到我办公室来。”
一转头跟应野棠对上视线,他眼神示意应野棠先别走,等自己打完电话。
他今天难得睡到日上三竿,仅仅是一上午,公司就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他现在电话一个接一个,从醒来就没有断过,忙得不可开交。
应野棠悠闲地靠在沙发上,想起来游戏里那个没说上话的好友,干脆上线看一眼,令他失望的是,那个“神棍”自从加上好友后就没有再上线。
聊天界面一片空白,只有孤零零一句系统自带的招呼。
他主动发了个你好的表情包,不知这条消息几天后才会有回应。“神棍”没消息,江鹤川和肖宇明几个人正准备开一局游戏,就看到了应野棠的上线提醒,开始在小群里连番轰炸。
“嚯,稀客啊!”江鹤川首先道。
“谁啊?”白骁还没看到应野棠上线的消息。
肖宇明回道:“咱头牌啊。”
“棠儿,想不到你工作还挺悠闲,这个点还没上班吗?”
白骁嘲道:“咱棠儿是谁,那可是标记了老板的人,老板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那是!只要他一声令下,老板能不放假吗?”
应野棠看到这话顿了顿,仍是在键盘上打字:“玩一把,你们把我拉进去……”
肖宇明这时插了一句,还是语音的:“话说他们老板也真够弱鸡的,棠儿,你老板没报复你吧?”
白骁也反应过来:“对啊,你小心点,被个alpha标记了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小心他报复回来。”她着重艾特了应野棠。
几人附和:“对对对,可别让他找机会咬回来。”
应野棠扫了一眼,这一眼不打紧,脸色却越来越阴沉,被标记了第二回就算了,竟然还要被这几个损友精神攻击,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说这个了,棠儿咱几个玩一把?”
应野棠删掉原先的字,高冷回道:“不玩。”
几人疑惑:“怎么了,都上线了怎么能不玩游戏?”
应野棠丢下一句:“自己想。”说完就下线了。
几人纷纷打出一连串问号:“什么情况?我们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