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在澈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要是谈诉也直接一点生气他还能好受些,可是现在这样……
他好像有些难过。
这是不应该有的情绪。
“是因为你要走了,我们就要分开,所以没事了吗?”他问。
谈诉也怔了怔,“李影跟我说过,我不应该干涉你的正常交友,我想他说的也有道理。”
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跨年那天你有安排吗?”习在澈问。
“有工作。”谈诉也回道,他说着意识到了什么,“怎么了?”
“没。”习在澈低头看着地上的树影,“就问一下。”
晚上,习在澈洗完澡出来没看见谈诉也,他想问一下谈诉也什么时候睡觉,他有些困了。
走到客厅,发现这人在阳台上打电话。
他本想在客厅坐着等一会儿,但是阳台的门没关,而打电话的人的声音又很清晰。
“月初的机票。”
“等我回去再去你们事务所聊,时间确实有点急,但我要回来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说的是德语,习在澈又恰好听懂了。
原来机票都已经买好了。
要走了都不告诉自己时间吗?
但也好像确实没必要告诉。
“怎么站在这里?”谈诉也挂断电话,看见习在澈呆愣地站在客厅。
此时阳台的冷风肆意地窜进室内。
谈诉也将玻璃门关上,走近后摸了下他的脖子,“都不热了,怎么睡?”
“捂一会儿就热了。”习在澈低声道。
谈诉也笑了下:“你指的捂一会儿是指大半夜地用冷冰冰的脚把我凉醒吗?”
“啊?”
谈诉也控诉他:“你体寒不知道吗?最近每天晚上睡着后都往我身上拱,大半夜的时候脚就像一块儿冰。”
他真的不知道。
习在澈眨了眨眼睛,“抱歉,我睡着了……”
“知道。”谈诉也拉着他往卧室走,“但是你现在得去泡个脚,今天我不想被冷醒了。”
——
“习董说过几天会有一场晚宴,要您好好准备。”季岭正在开车。
习在澈抬眸:“什么意思?”
“您刚胜任新项目的负责人,而且也是第一次正式地进入公司,也是时候以主人公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季岭说:“这次项目的进行是与其他公司企业合作的开始,这是习董让我告诉您的。”
习在澈知道免不了有这么一次冠冕堂皇的场合,只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非得是现在。
目前新项目的推进还没批下来,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具体时间。”
季岭:“31号。”
“为什么是这天?”
“说是迎新,为项目的顺利推进开个好兆头。”
习在澈点点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谈诉也的机票就是在第二天。
这还是他前两天不小心在谈诉也洗澡的时候,看见他手机弹出的乘机提醒短信看见的。
不过这件事情他始终都没有跟自己提过。
是准备什么时候说呢?走的那天吗?
他心里有些堵得慌,就像是被塞了一层严丝合缝的水泥,喘不了气。
窗外枯黄的银杏簌簌落下,铺了满地。
不下雪的城市阴冷潮湿,致郁低气压的天气让人心里惴惴不安。
“你们是明天正式放假?”谈诉也推开书房的门问。
习在澈点点头,“今下午还有课,晚上有个pre,会晚点回来。”
“嗯,我今晚也有事情。”谈诉也皱着眉,“等我回来之后有事跟你说。”
是要跟自己说分开的事情吗?
也好,那就不用自己先走这一步了。
“嗯。”
“我去事务所了。”
谈诉也走后,习在澈关上电脑。
宴会在今天晚上,谈诉也是明天走,所以他现在完全有时间收拾行李。
但是等他开始收拾才发现,他原本半个箱子带过来的东西现在一个箱子都装不下。
谈诉也买给他的东西他都没带走,这才勉强装完。
本来也没理由带走。
季岭来接他的时候,他顺手把行李箱也带走了。
当他关门的那一刹那,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
可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那未知的空白究竟是什么。
另一边。
“快了快了,您别催了。”李影无奈地应付道,“事务所突然赶工,我已经在车上了。”
那头又说了什么,李影装作没听见,“好好好,挂了。”
他挂了电话,一偏头。
“你真的要去啊?”
谈诉也的眼睛隐没在黑夜中,没什么情绪。
“嗯。”
李影不解:“可是他让你来干什么?而且他不是把你妈妈留下的东西都给你了吗?”
“手稿是都给我了。”谈诉也回道:“但是他今天跟我说当年我妈留下了很多照片,如果我想要的话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