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习少,有件事情您可能还不知道。”季岭试探道。
“怎么了?”
“前段时间,董事会通过了一项决议,赵会现在掌握着公司业务几乎全部的决策权了。”
习在澈微微蹙眉:“爷爷授意的?”
“不尽然,听说他私下和不少股东和董事走得很近,我总感觉有非公司的人插手这件事,不过我能够查探的范围也有限。”
“这么多年了,他不装了?”习在澈笑了下,“果然很能忍,看我有要插手公司的意思了才开始有动作。”
季岭:“您打算怎么做?”
“他想要把所有人拉入他的阵营,架空习家在公司的权力,这一步棋他走了很久,就差最后一步将军了,所以对他来说选一个完美的时机很重要。”习在澈说:“这几年爷爷的身体也不好,有些权力也只能先下放,我看了一下所有的资料,其实很多项目最后都是赵会在做决策。他待在公司太久了,我现在只能慢慢来,打草惊蛇只会对我们不利。”
季岭:“明白,一会儿那个酒局您尽量少喝酒。”
“嗯。”
习在澈应着,但是从那里出来不喝也要沾到酒味儿,要是就这么回去谈诉也肯定会发现。
“习少,到了。”季岭将车停靠在路边。
他们乘坐酒店的电梯一直往上,开门的时候已经有应侍生在这里等候。
“您请进。”应侍生帮他打开门。
习在澈眼神淡淡地平视前方,宴会厅里的人随即侧目,所有的目光像雨一样劈里啪啦地打在习在澈的身上。
如果眼神有重量,这个时候的习在澈应该寸步难行。
“他怎么也来了?”习在澈侧眸看见了角落里人模狗样的习从睿。
季岭也微微怔愣了下:“这个……”
“哟,弟弟,你也来了?”习从睿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站着的时候倒也像那么回事。
习在澈蹙眉:“请注意你的言行。”
“怎么?喊你一声弟弟还不乐意了?”习从睿凑近了些,“是原来的事情还没忘吗?”
习在澈的手心微微攥紧,他知道习从睿这是在挑衅他,不然不会选择在人这么多的场合说起那件事。
“滚开。”
“我说你——”
“欸,这不是小澈嘛,上次见面都没来得及多聊几句。”李总在一个十分适当的时机插上了话,随后他看向习从睿:“这是?”
“李总,您好,小澈是我弟弟,之前你生日我没去真是失敬。”习从睿装模做样地。
李总愣了下,随后也明白过来了,“哦,之前有一次合作的时候跟你父亲聊过,还是第一次见你。”
“没事,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机会见面。”
李总皮笑肉不笑,随后对习在澈说:“小澈,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单独聊聊。”
习在澈看都没看习从睿一眼,微笑着点头,“好啊,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两人越走越远,习从睿望着习在澈的眼神像一头满是獠牙的兽,他咬着牙,似乎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把对方吃掉。
“从睿,好久不见。”刘熠不知道从哪里过来,手里端着一杯酒。
习从睿收回眼神,“是啊,今天你也来了?”
“来陪我爸见见人,说是以后都得见的。”他虚伪地笑着,随后问:“刚才你在干什么呢?”
“哦,跟我那位好弟弟说话呢。”他语气有些轻蔑。
刘熠本就对习在澈这个人很感兴趣,便也顺口问:“看你们关系似乎不太好?”
“嗯?”习从睿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试探之意,“怎么会呢?”
“我们之间就别藏着了。”刘熠小声道:“他最近经常参加这些活动是为什么你总不可能不明白吧?你难道就没有危机感吗?”
习从睿抬眼,微微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帮你啊。”刘熠勾了勾嘴角,“也就是说我们家可以帮你,最近李家那边要和你们谈合作吧?但是你看那个李总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要是这个生意谈成了,你的处境,不,应该说是你和你爸的处境都不会太好过。”
习从睿表情已经非常难看了,但尽力维持着:“所以呢?你帮我需要什么条件?我也知道你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直接说吧。”
刘熠露出了那副隐藏的欲念,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人:“他。”
习从睿眉头微微皱起。
只听刘熠继续说:“你说我把手里的这杯酒递给他怎么样?”
“你这招还是算了。”习从睿摇头:“他不会接陌生人递过去的酒的,就算接了也不会喝。”
“哦,这样啊。”刘熠状做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很了解他,看来我找你这个合作伙伴还真是找对了,考虑一下?”
休息间内,季岭递过去一片药。
习在澈接过,就着温水喝了。
“您还好吧?”季岭十分担忧。
“没事。”习在澈摸了摸额头,“没喝多少,就是太久没喝酒了,有点不舒服。现在几点了?”
季岭看了看手表:“九点半。”
习在澈忽然清醒,“把我手机给我。”
季岭递过去后,习在澈一打开果然看见了好几个未接电话。
他现在有一种背着对象干坏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没等他有过多的思考,手机震动了下,他忽然应激点了下。
糟了。
他不敢说话,季岭也只是默默地开门出去,随后在门口等着。
“怎么不说话?”谈诉也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听着很是不悦。
习在澈犹豫片刻,“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谈诉也问。
“我没听见你的电话,现在才知道已经很晚了。”习在澈回道。
“嗯,所以你现在准备说什么?”
习在澈揉了揉太阳穴,“我今天可能不能回去了,之前那个项目开了个会,现在要写一个方案出来。”他的声音低低的。
良久后,谈诉也开口:“如果我说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