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就这样摊开在眼前。
“打了麻药吗?”谈诉也刚办好相关的手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血腥的一幕,眉头直皱。
医生没什么感情道:“本来的确应该打麻药的,但是他对麻药过敏,所以只能受着了。但是他还挺坚强的,愣是没喊。”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用冰冷的器械在带血的手臂上翻来翻去,让人看得胆战心惊的。
谈诉也深吸了口气,太阳穴一直在跳,这种程度的伤害不打麻药都不疼的吗?
在床上的时候自己稍微用点儿劲他都能哭出来,这种级别的疼痛——
“给。”谈诉也将手伸了过去。
“嗯?”习在澈不太能理解他的用意。
谈诉也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疼的话抓我吧。”
习在澈扯了一个笑意,“真的不疼的。”他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握住了对方的。
虽然握得不紧。
这样的场面谈诉也很是不适应,但是他发现习在澈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只是来这里打个疫苗一样。
“疼就说,逞什么强。”
这时候玻璃碎片已经挑完了,医生正在给他上药。
“真的不疼。”习在澈淡淡道,“我小时候也经常受伤,有时候血都流干了才发现自己哪里有伤,所以真的没事。”
听见这样的描述,谈诉也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
缠纱布的时候,谈诉也接了个电话,是警察局那边打过来的。
那边的人知道事情闹大了,也很自觉地愿意赔偿,但是这种事情即使是得了赔偿也是无妄之灾。
“问你需不需要当面道歉?”
习在澈摇了摇头:“不用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好。”谈诉也继续和那边沟通着。
上完药,医生又说了一堆的注意事项,他的伤口有些多,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不过这样的皮肉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总之就是,可能短时间内他不能履行自己的义务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谈诉也看了看他那被剪开的衣服,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给他披上了。
“我不冷。”习在澈说。
谈诉也的好脾气终于消耗殆尽了,“你又不疼又不冷的装给谁看呢?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是说你在床上的时候都是装的?”
习在澈愣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见他沉默着,谈诉也只当是小孩子在闹别扭,拉着他上车回家。
回家后,谈诉也看着他那包裹得严实的手臂,想起方才医生的嘱咐,觉得有些头疼。
“我带你去洗澡吧。”他说着将浴室的灯打开,“我还没伺候过别人洗澡呢,你倒是第一个享受的。”
他没听见习在澈的回答,但是转身的时候看见这人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脱完了,赤.裸裸地站在地毯上,一副天真的模样看他。
谈诉也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但理智还是将他拉了回来。
在浴室里,习在澈乖乖地任由面前的人摆布,像一个听话的瓷娃娃。
裹上浴巾后,谈诉也抱着他放在了床上。
正要去洗澡的时候,习在澈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然后又用左手蹭了蹭对方的胸膛。
跟挠痒痒似的。
谈诉也的眼神已经处于几近失控的状态了,他哑着声音道:“别浪。”
“你想做的,对吗?”习在澈笑了下,似乎还觉得这样不够刺激,于是掀开了浴巾,抬腿按了下对方衬衫往下的位置。
谈诉也被这个人弄得有些无奈,“宝贝儿,虽然我很想做,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怕把你弄死在床上。”
“没关系的。”习在澈回道,“如果你怕弄伤我的手,你可以把这只手绑在床头,这样就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谈诉也觉得这个建议似乎很不错,眼前的人也的确是有点受虐倾向。
他俯下身握住对方的脸开始亲吻,两人的鼻息纠缠着,悬浮的温度氤氲在空气中。
不过他那二十几年训练出来的残存的理智在最后一刻还是将他拉了回来。
“我还没疯,也没到那种饥渴的程度。”谈诉也温热的吐息在他耳边呢喃道:“你想履行义务有的是时间,我可不想床上染上血。”
话毕,他迅速起身去了浴室。
那股被习在澈烧起来的火灭得有些困难,他将水温调至最低。
这种时候,他忽然惊于自己的道德感,所以自己还是和那个人不一样的。
他闭着眼睛冲着凉水,此时,浴室的门传来了轻微的开合声。
他睁开眼,看见本应该睡觉的习在澈出现在了门口的地方,甚至已经穿好了睡衣。
“干什么?”谈诉也垂着眼,他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习在澈一直盯着某处,随后说:“手不能用,还能用别的。”
紧接着,他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跪下了。
谈诉也觉得这样的人怎么就被自己给遇上了呢?要是自己哪一天和他一刀两断了,这么乖的小孩儿会不会也会给别人这样做呢?
想到这样的事情,他觉得有些烦躁,于是将自己的手插进了对方后脑勺的发里,朝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
……
“快一点。”
“嗯,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