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交的比较少,李燕飞见那独眼的男人震怒,呵斥道:“你个小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是吧,就弄来了这几个子儿。”
那小孩被他喊得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他只六七岁,当下就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只可惜他的哭声得不到男人的半分怜悯,反而将独眼男人激的更加烦躁,“去,把这小子给我处理了。”
李燕飞三人还没反应过来这处理了是什么意思,就见一个男人举起刀然后重重挥下,齐齐斩下了地上的那男孩儿的一只胳膊。剧烈的疼痛之下,小孩儿直接昏死了过去。
李燕飞登时暴怒,跳起身子,抽出身后的长剑便冲进了屋中,贺朝风拎着刀跟在他的身后。
那几名男人显然没想到突然会有人冲进这破庙里面来,眼神意外,见三人来势汹汹,他们纷纷拿起手中的刀,破庙内瞬间叮叮当当打成一团。
李燕飞打斗的过程中,还不忘对着那偷自己钱袋的小孩儿嘱咐道:“赶紧去躲着。”
那小孩儿已经吓傻了,呆呆地点点头,随后连滚带爬地扶起旁边的一个小瞎子男孩躲在了柱子后面。
李燕飞见刚刚被斩断手臂的男孩儿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再抬起头看向对面同自己打斗的人时,眼底添了几分怒意。
程白衣显然也注意到了男孩儿的状态,原本还称得上和蔼可亲的面颊此刻全然变成了阴冷。他右手持着白色的折扇,一挥便在壮汉的衣服上划出一道口子,锋利无比,那壮汉隐隐吃惊,“白骨扇,你是程白衣!”
程白衣冷笑一声,“正是你爷爷我。”说完,他不等壮汉有所反应,便再次冲了上去,这次的折扇,直奔着壮汉的脖颈而去。
那壮汉武功自然不如程白衣,一个躲闪的不及时便被骨扇给割了脖子,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程白衣抽出空,连忙在男孩儿身边蹲下。撕拉一声,扯下自己的衣服一角,将小男孩儿的伤口处撒上写金疮药后,紧紧地用布条裹住。
他常年行走江湖,虽说也会写简单的伤口处理方法,但也就止步于此了,眼前的男孩儿明显伤势很重,他不敢耽搁。程白衣抬起头对着不远处正在打架的的李燕飞和贺朝风喊道:“我先去医馆!小孩快挺不住了。”
“快去,这里有我俩。”李燕飞面色一沉,他和贺朝风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一刀双剑摆出架势,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壮汉。
那壮汉一看他们这样,便觉得两人不简单。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好拎着刀并且招呼了几个兄弟们一起上。他们本来就是市井间横行霸道的地痞流氓,功夫称不上正规,只是凭借着一身的蛮力。
李燕飞和贺朝风只几下便把这几个人杀了个干净,只留了那独眼一个活口。他将独眼捆了起来,用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呵斥道:“说!你们受谁指示,城中还有多少个这样被你们残害了的孩子。”
这独眼跪在地上,双手被捆在,身后,目光不屑,显然不把两人放在眼里,“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管你爷爷的事。”然后呸地一声,一口唾沫啐在地上。
贺朝风走到他身旁,话不多说,一刀砍掉他的胳膊,“你也感受下刚才那孩子的痛苦吧。”
只听独眼“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嗷嗷地喊着痛,鲜血不断从他手指缝中流了出来。
贺朝风:“你什么时候交待,什么时候给你止血。”
李燕飞走到破庙的后堂,刚才庙中的孩子全部都躲到了这里面。他走进去,只见一群小孩儿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眼中全部都是畏惧之意。
李燕飞蹲在他们的面前,小声问道:“你们可有家?”
能听见的小孩摇了摇头。他环顾一圈,除了几个健全的孩子外,剩下的都是失明或者断手断脚的。
之前那个偷他们钱袋的小男孩此刻站了出来,声音中还有些试探:“我们里面有被人丢弃的,也有幼时被拐卖的。刚才独眼那个人人称单三郎,我们平日里要来或者偷来的钱都交给他。如果拿回来的钱少了,他便将我们的眼睛剜去,或者砍手砍脚。”
李燕飞闻言愤怒不已,口中骂道:“这些不是人的东西。”
贺朝风此时已经审讯完了,默默走了进来,“都交代了,他叫单三郎,主要负责这一片儿的征缴。他是受人指使,每月的二十号都会将收来的钱交到城北的老大手里。”
李燕飞看了看这小男孩儿,倒真是与他说的无异。
贺朝风问:“那如今怎么办?”
李燕飞顿了顿,看了一眼皆眼巴巴望着的小孩儿们,叹了一口气:“去把他们送到城内的善堂吧。”
两人带着几个孩子,边走边问,很快便找到了苏州城的善堂。李燕飞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便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