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记得，原主被判流放的同年，质子殷寒舟好像归国了。

不过原主那时已经自顾不暇，自然没空关注一个不相干的人近况。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

原剧情中，原主和殷寒舟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这也让那一连串问号的提示音更显得突兀奇怪。

不过能成功归国的质子，显然不像是他在众人印象中那样普通寻常。

如今找上门，有何贵干？

明珠挑眉：“那就见见吧。将人带到前厅，我稍后就到。”

明珠慢条斯理吃完一整盘樱桃，才净手去前厅见人。

还没进如正厅，带笑的声音便传出去。明珠笑意盈盈，仿佛不是她让人等了一炷香时间。

“殷公子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隔着一段距离，明珠看见前厅等着的有两人。

男子端坐在下方，应该就是质子殷寒舟，只看背影倒是风姿绰约。

还有一位高个女子站在他身后。

明珠目光一顿，那女子身上有功夫，还不弱。估计只比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全德差一点。

这个世界的高手是什么大白菜吗？

随便一个质子身边都跟着一个？

“来人，给殷公子奉茶。”

明珠目光奇怪看向不请自来的客人，一眼，然后再一眼。

……她确定了，这人平平无奇的面上覆着一层□□。

殷寒舟仿佛没看到明珠毫不掩饰的打量。

他耐性极好，被撂在前厅整整一炷香，也没有一丝急躁和不耐烦。

见到明珠先行了一礼，文质彬彬，倒是和门房放狠话的样子大相径庭。

殷寒舟没有质问明珠的怠慢，先就自己的失礼道歉。

“口出狂言实在是迫不得已，请殿下见谅。”

明珠坐在上首，语气不明。

“这么说，其实殷公子并没有什么要事要告诉本宫？”

“倒是也有。”

殷寒舟也不卖关子，轻飘飘吐出一个大瓜。

“今日林世子林温逸拜访三皇子，密谋如何获取殿下芳心。”

原来那两人这么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前世登基的正是三皇子，林温逸青云直上就能解释得通了。

原来是从龙之功。

明珠眯起眼睛：“既然是密谋，殷公子如何得知？”

殷寒舟眼底闪过兴味，不答反问：“殿下竟然一点都不诧异，难道是早就知道？”

“是本宫在问你。”

“好好好。”殷寒舟好脾气应道，“在下不才，担任三皇子幕僚。他们密谋之事，主意大半都是我出的。”

他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

“可是计策再好，苦于殿下闭门不出，也无法实施。三皇子便派我来打探消息。”

奉茶的侍女表情怪异。

想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明珠执掌南明的时候，见多了脸皮厚的人，可也是第一次见有人竟然大大方方撕下遮羞布，对着被算计的受害人坦诚密谋过程的。

她此时也有些无语：“你倒是诚实。”

殷寒舟理直气壮：“混饭吃，不寒碜。”

“倒是今日一见，殿下似与往日不同。”

明珠老神在在打太极：“人总是会变的。”

殷寒舟眼底兴趣盎然。

公主府的变化他看在眼里。

没想到素来纨绔的福宁公主，竟然是假象，伪装得可真好啊，连他都骗过去了。

“可是改变总有目的，不知殿下所求是否与三皇子相同？”

殷寒舟的视线变得极具侵略性，身上的平和气息也变得诡谲危险。

“在下也有几分出谋划策的本事，我对殿下一见如故，不如我帮帮殿下吧？”

明珠没答话。

他自己忽地一笑，那幻觉似的危险感便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开玩笑般的不正经。

“比如给殿下在三皇子身边当当细作，我应该还是能胜任？”

一个轻易反水的细作？

明珠撑着下颌：“不敢劳烦。”

“好吧。”殷寒舟很可惜的表情，“虽然殿下狠心拒绝了我，我却心系殿下。我身后这人功夫不错，赠给殿下做见面礼吧。”

“若殿下改变心意，可随时联系我。”

他说罢，干脆利落转身离开。

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留下高个女子和明珠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