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白下了马车便直要直奔膳房去找橠玦,当下快到晌午,橠玦定是在膳房里帮聂秀的忙。
陆归舟一见她急急忙忙就要去,当即一把将她拉住。
橠白猝不及防,直接一个转身被陆归舟给拉入了怀中。
橠白不解道:“你作甚拉我?”
陆归舟笑道:“等下就要用午膳了,待到饭桌上再说也不迟,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
橠白听闻此言,也觉着该是如此,当即安静了下来,同陆归舟一并先行回去了书房。
午膳之时,橠白便将事情的前后同橠玦说了。
橠玦一听是胡乩的宴,当即便明白了橠白为何要寻个由头要他一并前往了,当即便想也不想的应了下来。
橠玦应承了陪同陆归舟一并赴宴,橠玦终于是就此安下了心来。
橠玦的修为高于自己不是一星半点儿,有橠玦陪同着一并前往,可比自己陪同还要安全上许多。
言说间,便是赴宴那日。
所谓宴,大都是要白日里便要去的,但因着陆归舟所言,这场宴便成了家宴,在孔员外的家中举行。
既是家宴,那便简便多了,只在饭时前往便是了。
黄昏时分,橠玦与陆归舟上了马车,一并前往了孔员外家。
橠白与聂秀目送他二人的马车走远,而后便回去了县衙,随便做点针线之类的活计,打发时间,等待他二人归来。
孔宅门前,是燕兴怀携着小厮等候在此,见着陆归舟的马车抵达,忙上前迎接。
陆归舟与橠玦先后下了马车。
见到了燕兴怀,陆归舟微微有些惊讶,脑中不知不觉便忆起了孔秀珠的那桩案子,那是他前来竹远县走马上任的第一桩案子。
当时那燕兴怀因着痛失心上人,还试图咬舌自尽……
忆起当时种种,陆归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燕兴怀。
对上了陆归舟的视线,燕兴怀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开口道谢:“当日之事多亏大人开导,草民还不曾正式的谢过大人,今日总算能够借机,同大人正式的道一声谢。”
言罢,对着陆归舟便是一礼。
陆归舟忙说道:“分内之事,无需多礼。”
见他言罢,燕兴怀便引着他二人进了孔家宅院。
陆归舟一壁随行,一壁打量起了这宅院,见那宅院各处相较于从前简朴了许多,自孔秀珠被害一事之后,他也有所耳闻,那孔禄再没了续弦的心思,家中一切从简,除却打理家中事宜之外,一心一意的做起了善事,所以,胡乩盖庙立祠一事,他方才伸了手。
而再看这引路的燕兴怀,状态虽是好了不少,但却总是一副双眼无神的模样。
也难怪,痛失挚爱,他能撑下来便已是好的了。
燕兴怀一路将陆归舟与橠玦带至了正堂,便识趣的主动退了出去。
那堂屋之中,孔禄与胡乩早已经等在此处,一见他二人来了,忙上前迎接。
胡乩见来人不是橠白而是橠玦,狭长的凤眸之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变幻成了狡黠,而后便是泰然若之……
家宴的菜肴早已经备好,几人只寒暄了几句,便正式的开宴。
席间,一切还算正常,不过就是寻常的敬酒与恭维。
推杯换盏之后,孔禄的目光瞟向了胡乩,似是有事儿一般。
胡乩随即一个许可的眼色抛过,那孔禄当即便开了口:“今日难得大人前来,如此吃酒未免单调了些,不若请位姑娘助助兴吧!”
言罢,他也不问上一句“大人意下如何”便擅自拍了拍手……
陆归舟的心登时提了起来,他那拒绝的话已到嘴边,却仍是晚了一步。
只见珠帘轻动,随后,一位身着天水碧色纱裙的姑娘款款而入,抱着琵琶,犹如弱柳扶风一般的摇曳到他几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