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玉不太明白这一通是为了什么，这种绕路如果是为了防止她记住路线的话，感觉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她虽然不是万分谨慎的人，但也不会因为这种疑点非要跳出来，对方这么做肯定有道理，现在哪怕问了也不一定会回答自己。

全知这个字眼，听起来似乎是个名字，可看香草的态度，张靖玉猜测对方的地位应该挺高的。

很快，一个简单的屋子出现在视野内，以张靖玉现在的视力，也就能看出来是个灰色的屋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香草将门打开了，门轴旋转发出了嘎吱的声音。

门内传了一个年纪偏大的女声。

“进来。”

门内黑漆漆的，张靖玉不太想进去，香草推了一把张靖玉。

“进去，全知在等你。”

张靖玉试探地将一只脚踏入门槛内，香草见张靖玉慢吞吞的，再一伸手将张靖玉推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张靖玉被推了个趔趄，见门要关立刻转身还是没来得及。用手扯着门框试图将门拉开，不知道门外面是不是杵着什么，饶是张靖玉这么大力气的人也没能拉开。

“进来吧，香草没听见我的话，不会开门的。”刚才那个女声又出现了。

张靖玉循声走入房间内。

刚才觉得里面是黑漆漆的是不太准确的，在桌子一样的东西上有两个明明灭灭的亮点，张靖玉猜测是两支蜡烛。蜡烛前面有个人的身影，张靖玉看不清对方是跪着还是坐着，这边的光线实在昏暗。刚才进来的时候着急在出去，没有注意到房间内充满着烧香的味道。

“坐吧，孩子，那边有凳子。”

张靖玉看不清那人指的是哪个方向，只能勉勉强强在附近摸索着。

“嗯？你看不清。”

听见张靖玉碰到东西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被称为全知的人发问，语气中没有疑惑。

“之前来的女人你也是单独和她们在这里说话的吗？”

这是张靖玉和全知说的第一句话。这里面有她的猜测，如果对方肯定，那就说明之前至少有一个女人也是这么被送进来的。从刚才几个人的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她觉得可能不止一个人，而且人群非常有针对性。如果她没猜错，这里可能一个周期的十五会送一个或者多个看不见又说不了话的女人进来，拐卖这个词跳入她的脑海。

“怎么可能，你是唯一一个。坐吧，孩子，看不清就慢慢坐下来说。”全知的声音相当温和，张靖玉心里只有警惕，很多被拐人群会轻信这样的人，导致无法逃离。

“不坐是吗？没关系。我问几句话就行。”

张靖玉很确定对方应该是没有转头，但是很轻易能判断出自己没有做更多的动作，可能是在这种光线下锻炼出来的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开灯，一定要在这种昏暗的环境谈话。

“孩子，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今天不是十五，不是一般该来的日子。”说一般两个字之前女人说话顿了一下，似乎是吞掉了什么字眼，被张靖玉注意到了。

究竟是什么？女人？果然这边十五就是会人来，这个时间这么特殊，张靖玉感觉自己似乎是漏掉了什么信息，只是现在一时间想不起来。

此刻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断。

“我救了一个男孩子，被他打昏了，醒来就在这里，你们的人说我是阿毛哥的女人。”张靖玉简单地概述了自己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啊，阿毛。”全知表示自己知道这个人。“他是村长的儿子。”

阿毛这个名字其实张靖玉有点印象，之前在森爱的花名册里面似乎看到过类似的名字，所以这里是森爱的工作人员聚集地？

“所以”全知的声音将张靖玉的思绪拉回来。“你不是神赐予的女人，你是外面来的？”

“神赐予？”

张靖玉疑惑的语气被全知抓到了，她的手有点颤抖，使得手上的香有点落下来，烫到自己的手，但是她顾不得，有一些事情让她更想关注。不能着急，着急就容易出问题，太着急的后果，早几十年她就知道了。

“你不是神赐予的女人，那你是谁？”

张靖玉没有着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说神明会赐予女人，这些女人又去了哪里？”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就说明不是为了她们而来的。全知的心里放下来点又忧虑了一点，将心里那种微不可察的失落按下了。

“这里是斑马村，我们都是神明治下的愚民。神秘赐予我们衣食，又送来新的女人作为同伴。”说这话的时候，全知特意抬了抬头，双手合十，以示尊敬。

“每个月十五？”

“怎么可能，那这么多年我们这边人就多得不得了了，来之前神明会在神庙通过神谕告知我们，每次都是十五号，这个月刚好有。”

张靖玉默默记下了这些信息。

“那这么多人，你为什么说我是唯一被叫进来说话的？”张靖玉的心里有一些猜测。

全知手抖了一下，又被香灰烫了一下。

“因为，她们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