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蘅微微蹙眉,南陈军有卧底算什么极度重要的信息吗?不论是战争的哪一方,都会往对方派遣卧底搜集情报。既然是稀松平常的信息,为什么要用血封术来隐藏,又这么急迫地送回南陈。
如果这么思考的话,往深一层想,也许传递情报的人也怕密语会被发现,所以降低了信息的危险程度。
如果被拦截了,不会那么容易想到深度信息。如果没有被拦截,以长恨的机智,足以想到密语要传达的是什么。
不是南陈军中有卧底,而是南陈军中的卧底身份极度隐秘或者身份异常重要,足以影响整个战争,亦或是足以给南陈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中州的秘密组织还真是多,不仅有之前见过的妖人屠,黑衣组织,现在还出现了青面人组织。这些人,近乎都是言蘅的阻碍。
她看向长恨,对方面色如常,凑巧也看向她。二人眼神交际,都明白对方想到了密语要传达的信息。
“君山,把人带下去关押。千萤仔细搜查一遍军营,查有无漏网之鱼。”
二人听令后,押着老石出了军帐。
言蘅见众人离开,才问长恨:“千萤应该也是金系妖族,没想到她会高阶幻术。有她的帮助,你肯定能知道老石的目的,为什么又要叫我来呢?”
长恨从上位走下来,站在言蘅的面前。言蘅被他看着,心中有些怪怪的,站起了身。
“可我看出来,你懂密语要说什么。”长恨眸光闪亮,饱含赞许与欢喜,言蘅不太敢与他对视。
“那又如何?你难道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件事才叫我来听的吗?”言蘅撇开头,从窗户往外看,天气已经冷了起来,北风吹在窗户上梆梆作响。
“言蘅,留下来。”
言蘅听着长恨语气坚定,看向他,他的眼光中带着希冀与期许,一如春日里白鹅游荡过的湖水,柔和又温暖。似乎沉溺在他的眼光中,便可抵御屋外的猛烈寒风。
见她不说话,长恨继续说:“你聪颖机智,若留在南陈,定然能有一番作为。我会慢慢教你高阶法术,你会越来越强。”
“你为何希望我变强?”言蘅像是被激到了,意图寻找一个答案。
长恨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沉默起来。
言蘅戚笑一声:“你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想我变强,又为何要我留下。还是说,你想把我培养成千萤那样,为你做事?”
“不是,你与她不同。”长恨立马反驳,可之后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眼神犹如深潭,复杂得让言蘅根本不明白这里面包含了多少情绪。
“长恨,我很感谢你教我法术。但我要去寻找亲人,不会留在南陈。”言蘅深吸一口气,微笑:“我明白,你教我法术,让我强大,就像你之前跟千萤说得一样,是希望强大的人能去守护弱小,去公正地看待万物。我会如你所说去做。即便我没有留在南陈,也会在外面闯出一番成绩。你知道的,我有一个组织。”
长恨的眉头舒展开,良久,他的低沉话语轻轻飘进言蘅的耳朵:“你说得对,应该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言蘅从长恨那儿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心中沉甸甸的,她并不明白这种沉重的感觉是什么,只知道要朝着自己既定的方向去行走,最后一定能找到答案吧。
她往住处走去的路上碰到匆匆跑来的老七,对方面容紧绷,看起来似乎出了不小的事。
“姐,你之前救下来的那只幻妖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言蘅心下一惊,赶忙跟着老七跑向天级驻地的医所。到那时,千萤和常君山已经站在里面。
幻妖的面部惨白如墙面,口鼻都在不断地溢出鲜血,阿毒蹲在床头,用帕子不断擦拭。中年医师给她颅顶扎下几针后,血才慢慢止住。
“副首领,她这是怎么了?”言蘅见幻妖的情况稳定下来,才走上前询问常君山。
常君山叫来中年医师身边的小徒弟向言蘅解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