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听上几句,屋门便被从里推开。长恨看着站在窗户边一脸做贼心虚的言蘅,浅浅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立马走。刚刚我什么都没听清。不过要是有什么麻烦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很乐意帮忙。”
言蘅觉得自己现在跑肯定被怀疑,不如加入进去,深入事件。
“长恨,快来,有发现!”常君山在屋子里惊呼一声。
长恨没有理会她,转身进了屋。言蘅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常君山正在检查,抬头看到跟在长恨身后,露出半个头的言蘅,疑惑问道:“这小丫头怎么也来了。长恨,不合规矩吧。”
长恨看着常君山,眼神柔和,只道:“让她看吧。出了事我负责。”
言蘅这才从他身后走出来,看向常君山的方向。
只见地上趴着一个男人,仅穿了里衣,面色惨白,瞪着双眼躺在血泊之中。最显眼的是他脖颈上留下的一道伤口,横切大动脉,忽视他身上还有七七八八道横切伤口,只此一处便足以让他失血过多而亡。
南陈军营中出现了一具凌虐致死的尸体。
言蘅走上前,常君山还来不及阻拦便被长恨制止。
她查验了尸体上的伤口,从尸体僵硬程度来看,此人死亡还不超过一个时辰。
“这是一具新鲜的尸体,从他背部形成的尸斑来看,他本来应该是躺在后面那张床上的,死前才移动到这里。想来是和凶手发生了争斗。地上有拖行的痕迹,看来这人本身身体状况便不容许他站起来和凶手反抗。”
常君山愣愣地看着她:“你怎么说得和长恨一模一样。”
他扭头看向不远处走来的长恨,对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泄露消息。
言蘅微蹙眉头,尸体手心似乎有什么淡淡的气味,言蘅还未及细想,便被常君山打断。
“你怎么知道不是凶手把他拖到这里的?还有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常君山提出疑问。
“凶手没必要把他拖到这里杀害。死亡的地方和他本来身处的地方只隔了几步之远。凶手何必多此一举。”
言蘅回答常君山后愣了片刻,声音低沉:“以前做血奴,身边很多被人族用完丢弃的尸体。有些人将死未死,在我身边慢慢走向死亡。尸体看得多了,也就学会了一些验尸的手段。”
常君山听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
言蘅并未在意,继续分析着案件。
“凶手在其身体上制造了多处伤口,手法利落,每处的横切面都非常平整,没有多余的划痕,预计其是个惯犯或职业杀手。”
“一种可能是凶手和此人有仇,对其进行泄愤才制造了这么多伤口。第二种可能,凶手是个疯子,对自己下手杀害的所有人都采取了这种凌虐的方式。最后一种可能……”
言蘅抬头看向站在一边津津有味听着她分析的长恨,对方示意她继续说。
她犹豫着开口:“最后一种可能是此人身上存有秘密,制造多处伤口是为了隐藏其中一处,让查验的人无法分辨凶手的目的。”
“看来你有想法了。”长恨看着言蘅的双眼,非常肯定地说道。
常君山看着二人,也对言蘅说:“对。言蘅丫头,你要是发现了什么就直说。”
“我猜测是第三种情况。原因在于,第一,南陈军军纪严明。我在这里也有好些日子了,很清楚如果营中有人产生矛盾,私下报复的可能性很低,军中有专员负责调处息争。能存在这么大矛盾杀人泄愤,两位首领不可能一点情况都不清楚。”
“第二,如果军中有这么一个疯子,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吧。所以,据我推测,第三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
“说的不错。我也认为如此,”长恨点点头,随后扭头看向常君山,“你刚刚说有发现,是什么?”
“哦对,你看他的手腕。”常君山将尸体的左手扶起来,露出手腕。
“我看了所有的伤口,只有这里,应该是被切了两次。第一次用的力道轻,第二次力道更重,虽然让伤口看起来和其他地方很相似,但常年习武之人必能分辨出来。按照刚刚言蘅小丫头的话来看,这道伤口恐怕就是凶手想要隐藏的。”
言蘅仔细看了这道伤口,还是未能分辨和其他伤口的不同之处。
但仔细看过之后,她眉头慢慢皱起来。
长恨发现言蘅面色有变,低声询问:“有何问题?”
言蘅微微歪起头,语气不太确定:“这看起来,有点像血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