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听了,一半啧啧老二心计深重心思歹毒,见不得他好,一半叹着长生其人确实不错。
这汉子的性子有七八分像恋笙,恋笙又喜欢他,元昭爱屋及乌,怎可能不动容。
被二爷这么一激,四爷的商人心思一时立起来,重用长生?聘用情敌?
不。
事分轻重缓急,人分孰轻孰重,元昭可不能为了小小一粒芝麻,弄丢了西瓜。
为着个长生,丢了恋笙?
四爷行事,虽比不得老二、四奶奶圆滑,却也是心性坚定,远胜元家所有人,只要是他认定了,那便一条路走到死,事事,但凡牵扯到了恋笙,他至死绝不肯动摇!
长生收拾妥当,忙得一头汗,痛快擦了汗,就来和妹子妹夫辞行。
恋笙只把给爹娘做的衣裳包好,让阿哥捎回去,那双似船的鞋,虫儿紧赶慢赶终于赶完了,被她塞进了包裹里。
汉子要走了,人一高兴话也变多了,长生红着脸笑着嘱咐妹子,“好好和姑爷过日子,遇事多商量,可别再跳河跳井了。”
亲兄妹不说场面话客套话,恋笙听了低头一笑,点头应下。
这二人亲昵无间,一个训,一个听,倒像是亲兄妹情兄妹往日夫妻。
只零星几句话,一来一回的笑,可把一旁的元昭,羡煞死了。
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儿,教训他的人,元昭心里,太不是滋味了。
事就要成了,人就要走了,元昭偏得死命忍着,他已忍了许多日,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长生说完妹子,又说了妹夫。
一双老实巴交的鹿眸子,望着那狡黠无双的凤目。
“姑爷,小姐她,自小顺风顺水,十几年只几桩事不如意,你是大男人,多顺着她些,千万别让她一个人去水边……”
上回闹了那么一出,家里的井,已时刻有人看着,元昭咬牙应下,便说使人送阿哥回去。
长生连连摆手转身就走,他是骑马来的,自然骑马回去,浩浩荡荡一群人,白耽误工夫,不需人送,他自己走。
汉子出了欢喜园,瞧见春桃萱草好妹三个姑娘,正等着他,心里一惊一乍,本想近身说几句告别话,但他眼神一递过去,春桃已然哭的不能自已,好妹几步上前,拽着他的衣裳不肯松手,长生心道不好,立即跳上马,抽鞭打马,头也不带回,就怕出了变故,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