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回轻声答道:“老师,他去医院了,最近几天都干不了了。”
“哦,那这新病料你拿着先给冻起来,到时候你们几个新来的就让他带着做做这个,要是运气好碰上个没见过的毒又是一篇文章。”
“嗯,好。”宁回接过泡沫箱。
王立业高兴地继续向前走去,“师哥师姐都在不,你同门孙平那小子呢?我过去瞧瞧大家伙儿在实验室干嘛呢?”
“…孙平在呢,在学习吧。”
王立业大步经过那个豁口往前走去,直到走到了42门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走过了,又退回来。他扫了一眼一个空空的门框,继续边走边喊道:“孙平你小子老站厕所门口干什么?”
宁回在这停了下来,“…这是我们实验室。”
“?”王立业不可置信地望着没门的实验室半晌,终于傻眼了,“门呢?你们这几天在里边儿弄啥呢?”
“刚抬下去了老师。”宁回指了指来处,见人脸皱成一团又说道:“晚上就会修好。”
“谁干的!谁特么干的!谁把老子实验室的门给踹了!”王立业嗓门一次比一次大,“知不知道‘没门儿’这真的很不吉利啊!”
“不知道老师,监控没查到。”宁回镇定答道,“换门钱已经报账上了。”
“是啊老师,你别生气,都这么大年纪了也别迷信了,这门跟课题做不做得出来真没关系!”说起来这个门最终坏样还是得怪他,于是孙平又讪讪道,“再说了老师,这门年龄都跟我差不多大了,是时候该退休了,您就放过它吧!”
“我特么能不气,刚刚我都听说了,谁失恋把门踹了?谁?小兔崽子还没当家不知道茶米油盐贵啊?这门得好几百甚至一两千吧?”
孙平面不改色地连忙解释道:“咱实验室修无情道的,都没个对象呢,这事就是谣言纯瞎说呢。”
宁回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从近门口桌面上拿过来报修申请单递给他导,“我向学校打过报告了,这事没查到监控,排除了是学生破坏,所以换门钱报学校帐上了!”
真是一剂良药,王立业立马痊愈,又问道:“小宁啊,你大师哥多久回来?”
宁回看了眼时间,“下午我去接他。”
孙平纳闷道:“你怎么还去接他?你又没车。”
“。”宁回手揣兜里捏着手机没有回话。
“哦…行。”王立业哦了一声思考好一会儿,“他怎么了?”
“他说摔了一下,就是有点破相了,没什么大事。”
“好,都是一个实验室的就是得这样搞好关系,都互相关心关心培养好感情才行。”
王立业走进实验室里巡逻一圈,确保没有丢了什么实验器材才又出了门,他正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指了下隔壁房间,然后伸长脖子朝门里边吼了一嗓子,“谁之前感冒了?把支原体带细胞房来了,咱们细胞全死光了。我说大家伙儿工作也别太爱了吧,有病就宿舍待着歇着吧,你说强拖着身体也做不好实验,关键是别把细胞毒死了,它太贵了!”
实验室内众人默默地翻出了吸血鬼老王那条朋友圈——每天只工作八小时不配搞科研,她们心想到——每日工作十小时你不配谈健康。
沉默好一会儿,众人才齐呼道:“是,老师…”
李乐还有点兴奋,“耶细胞死了是不是不用做实验了。”
林可小声道:“理论来说是这样的。”
“所以等你们大师哥回来,叫他带着把细胞房给彻底消毒了。”
“……”
眼瞧着王立业蹬蹬蹬几下走远了,孙平松了口气,又说道:“宁回,你们国庆去哪了啊?两个人大早上就不见了,我去你们房间没找到人,床底下都翻了。”
“……我去见朋友了。”
“哦,那你们根本没住是吧?”孙平若有所思道,“我早上进去一股腥味儿呢,你们走得太急都不关个门,不知道哪两个贼小子进去翻云覆雨了一番,还把…”
宁回唰得从腹部窜上一股热气儿上了头,他捂着立马就发烫的脸扭过头去。
孙平惊醒道,“不对,怪不得大吱儿不理我呢,所以被子不是你们弄不见的!”
孙平低着头,有点出神,“那这钱……”该谁来赔呢?
宁回打断道:“别想了,就这样吧。”
说完就急匆匆地迈步开始逃离孙平这个碎嘴子,手机里的电话震了几声,他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是谁,手机在兜里还未掏出来便被无情地摁断几次。
“宁回,你走这么快干啥啊?还有你口袋里手机响了,我都听到了。”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人排斥的样子,孙平有点恍惚,总感觉有一种将失去友谊的落寞感,“哦哦。”
见人没再跟上,这才无奈地拿出手机接上,下一秒,里面传来一声浑厚地呼唤——“宝贝儿。”
宁回挑眉道:“你好了?”
“没呢。”沈潮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就是想你了。”
“…以后没事儿别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