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她的师兄,对她的事有没有了解?”
“宝亲王,我刚来京师,师妹才见过几面。”
“那么你们龙虎山的人,知道你有一个师妹吗?”
“贫道如实相告,确实无人知晓。”
“哦!她来京几年了,怎么娄真人竟然没有通知龙虎山,他收义萱为义女?”
“我是来京后,才知道师父有一个义女,还是妙缘观主持。”
“那你们其他的法师呢,背后有没有谈论过妙缘真人?”
“我刚来京师,就拜在娄近垣真人门下,成为正乙道首徒。我收到陛下的敕封,协助主持正大光门殿。这次是师父临时派我出来的,其他事真的不知。”
“你师父说过,派你出来的任务是什么?”
“保护王爷和师妹的安全。”
义萱躺着简易垫子上睡觉,可是脑中总是浮现弘历深邃的眼眸。他望着她的时候,眼睛的光犹如火星,挺立的高鼻梁,薄薄的唇微微上扬,说话的气场有一丝不羁的王气。
想到刚才弘历搂她入怀的情景,义萱脸开始潮热起来,她不得不坐起来,走出营帐透气。站在营帐门口望着远方黑暗夜空,义萱心乱如麻的对着天空叨叨,“老天,我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这么慌张不安?"
对着天默念了半天,义萱的思绪仍然是一团乱麻,脑海中缠绕着弘历身体的温存感,不由的想起他温柔的笑容。义萱心中泛起甜蜜,她无助的就地打坐来驱散心魔。
“打坐,入定,一切如梦幻泡影!”
可是打坐不久,脑海中义萱又浮现弘历深海的眼神,还有弘昼的阳光的眼神,也如潮水般涌来。恍惚间,义萱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那个在道观长大的小女孩,自己身上的沉香味,还有那副消失的异瞳。
“难道这是命运的使然吗?”义萱默然的睁开眼,瞬间了如了自己的使命,来人间不是和王子们谈情说爱的。
天亮后,弘历指挥着御林军,朝着义萱昨晚除魔的地方走去。走了一炷香,大队人马来到一个荒废的庄园附近。庄园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南瓜地,熟透的南瓜爬满了农地,枯黄的南瓜藤蔓,将农庄外的农地缠绕成一个植物网,如同生物陷阱一样。
白天阳光下,远远的望去,而这座荒废有高高尖顶的农庄的一面,坐落在悬崖之巅。整个农庄的房屋大殿的底座,都是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屋墙。义萱看着巍峨耸立在悬崖上的庄园,不由的庆幸,昨晚自己能够存活,全是师兄冲晫的功劳。如果那些妖道杀不了自己,将自己扔下悬崖,自己肯定会一命呜呼。
众军士在弘历的指挥下,将通往农庄的南瓜藤蔓砍断,这些藤蔓如巨兽盘锯。义萱想怪不得,那些人说他们在此经营了十多年。幸好昨晚自己,踩着黑雾,凌波微步的飞到了农庄,要是这样一步步的走,定会困在这南瓜阵的陷井中。
弘历用剑努力砍南瓜藤,觉得这个南瓜地白天都这么难缠,妖道在此一定不简单。于是他问身边的义萱,“这里妖道种南瓜,有什么玄机?”
义萱跟在砍南瓜藤的冲晫师兄后面,简单的回答弘历的问题,“这个是南瓜阵。”
走在义萱前面的冲晫回头好奇的问,“这么大的南瓜阵,昨晚你怎么没有陷入阵中?”
义萱笑嘻嘻的说,“我看到这么多南瓜,就想起南瓜通天,挣扎无用,于是干脆站在乾位等着妖道们。”
弘历不解,“乾位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冲晫回答,“乾位是开门,只要不熟悉的阵,站在乾位,都会安全。”
弘历回头问义萱,“那么你不怕南瓜通天?”
义萱一语双关的说,“那不是我本家么,呵呵。”
弘历摇摇头,“我不信!”
义萱仰脖朝天大喊问天,“老天,你要是觉得我说的对,就让南瓜藤朝天长长。”
义萱的话音一落,农田里忽然开始刮风,风力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多股的龙卷风。农田里的南瓜藤被龙卷风像纺织棉线一样,互相纠缠后,往空中延展。随着风势,弘历和义萱附近的南瓜藤,变成了一个通天的绳。而其他的御林军,都被十几个龙卷风风眼隔离开来,同时冲晫师兄也被一个龙卷风给轰开。
弘历吃惊的看着此景,不可思议时,看到义萱居然朝着南瓜藤攀爬,弘历大声的喊,“义萱,不要闹了,我信了你还不成吗?”
义萱朝弘历招手,“宝亲王,快来,我们爬藤到天上去看看。”
弘历拒绝,“不,危险。”
义萱自信的说,“你看,老天专门留下你我,还给了我们一根通天的南瓜藤,难道你不想登天,看看你们家的江山吗?”
弘历环顾四周,果然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是刚才在义萱前面的冲晫师兄,都被风隔离开来。忽然他心中有个冲动念头,这个义萱就是仙女。他一咬牙朝着义萱飞奔而来,义萱抓住他手,他们整个人与南瓜藤一下子就像腾云般飞入云端。
等他们站到云端,弘立俯视脚下苍翠的山峦,锦绣的河山如同长卷铺开了,比宫中的任何收藏的山水画都明艳动人。弘昼抓住一个南瓜藤,和义萱并肩而立,顺着义萱的手指方向,似乎可以看到很远的长城山脉。
“义萱你是仙女吗?”弘历兴奋不已。
“不是,”
“那我们怎么能到天上?”
“因为你是未来的天子,要问天,天就给了你答案。”
“我不信。”
弘历刚说完,忽然南瓜藤就像是突然萎缩的棉线,一下子垮塌下沉,义萱赶忙抓住弘历手。
“哎呀,你这个未来的天子发话,风停了,飞天的南瓜藤坠地了。”
“啊!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问天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