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荷笑道:“师兄的一片心意,柳裕你可不要不领情啊。”
柳裕把粥还给苏景荷:“先放桌上吧,我还没有食欲。”
“哈哈哈哈……师兄,我就说柳裕不会接受你的厨艺的。”苏景荷嘲笑道。
叶景瑜一记眼刀扫过去,苏景荷立刻不吱声儿了,缩着脑袋,唯唯诺诺地站在旁边。
天有些冷了,柳裕下意识撑着手,往床的后面缩了缩,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他的喉结动了动,身着白色亵衣。柳裕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有一半的圆滚滚的雪白的肩膀露了出来,苏景荷见状,似要上前来帮他将衣服理一理,却被叶景瑜瞪了一眼,便抖抖地把手缩了回去,识相地背过身去。
“师兄,柳裕,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滴溜,苏景荷像鞋底抹了油一样挟着一阵风跑了。
室内,只有叶景瑜和柳裕二人。他们两个四目相对,笑了出来。
窗外吹着微微的细风,柳裕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将双手支在身后盘腿坐着,对叶景瑜勾了勾手道:“来,到我旁边坐着,你我同为穿越者,好像还没有好好说过话、聊聊天呢。”
叶景瑜有些欣喜,欣喜之后是无措。
柳裕的青丝披在肩上,长发及腰,乍一看仿佛是从画儿里走来的人。见叶景瑜此番窘态,便一手钩住叶景瑜的腰带,将他拉过来。叶景瑜的腰带是用鳄鱼皮做的,手感十分良好,柳裕道:“你这腰带挺不错的。”
叶景瑜低声笑着,扣着柳裕的后脑勺让他凑近了些:“哦?那你仔细看看?”
凑近,皮带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柳裕没忍住伸手抹了抹:“是真的鳄鱼皮。”
叶景瑜调笑道:“我的东西怎么会有假的?喜欢吗?”
柳裕的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瓷白的牙露出八颗:“当然。”
“那便送你了。”
“多谢。”说着,柳裕便要伸手去解叶景瑜腰上的腰带。手伸到一般,却被叶景瑜拦住了。
“欸,”叶景瑜的大手裹着柳裕的手,柳裕的手也不是不大,只是没有叶景瑜的大,“我可没说现在就送给你。”
他凑到柳裕旁,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还没到时候呢……”
“那要到什么时候?“柳裕也不是贪财,这腰带他可要可不要,若是叶景瑜执意要送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他既然说了要送给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便就是要送给他的。
叶景瑜坏笑道:“到时候。”
柳裕见叶景瑜如此,便没有再追问。
“你不问我了?”叶景瑜问。
“对。”柳裕回答得干干脆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下叶景瑜可不乐意了,揽住柳裕的腰,因为是蛇妖,柳裕的腰很细,不过盈盈一握。柳裕想要挣脱,却发现这个男人的手劲大得很,于是上手用力将他的手拍开。叶景瑜被柳裕一拍,吃痛地缩回了手。
“你怎么打人?”
“我怎么不能打人?是你先动你的咸猪手的。”柳裕愤愤道。
“我的手怎么会是咸猪手?”叶景瑜迷惘了。
“切,我说是就是,没有为什么。”
听着柳裕尖酸刻薄的语言,叶景瑜不再说话,沉默良久。
夜凉如水,银月如钩。玉虚山的玉虚派,玉虚真人大弟子叶景瑜的卧房,他的床上坐着一名陌生男子——其实这男子对玉虚派的后山来说并不算生疏,他都去了好多次了;其实玉虚派和这男子也还算熟悉,但也仅仅是熟悉,关系一般般。
对叶景瑜来说,柳裕因该算是陌生人了。
他看着面前那张和前世的柳裕极为相似的的面孔,痴痴道:“你到底是谁?”
柳裕听了叶景瑜的话,有些茫然:“我就是我啊,我是柳裕。”
“我是叶景瑜。”
“我知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
柳裕笑道:“那你说的是什么?你不是叶景瑜还能是谁?”
叶景瑜扶住柳裕的肩膀,自己都没能察觉他晃了晃他的肩膀:“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打雷,那天你抱着我睡。”
“不记得。”他决绝道。
“你真的不记得?”
柳裕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是,你对前世的事情就这么在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
“我不要。”
柳裕有些发笑:“你还回忆这些,有什么意义吗?难不成我们之前真的有什么交集?”
“真的有。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和我经常在我家庄园的后花园玩。”
柳裕听叶景瑜这样说,先是愣了一愣,他小时候好像真的在一户人家的庄园里玩得很开心,只不过忘记和谁玩了。
“唔,有点印象……话说你小子家里还有点钱……”柳裕感慨道。
“不过,”柳裕话锋一转,“我对你有一点印象都没有,真的没有。对了,你上辈子是做什么的啊?”
“我啊,大学都没读完就死了。”
柳裕震惊:“好巧,我也是。”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