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泽默然。
今夜彼岸花现,池月瞧了瞧掌心嫣红的花朵,虽有未睡醒的几分不耐但还是来了。
赤雪还在池月怀中打着小盹,从进门时阮娘便注意到池月怀中物,定睛一看不过是一只幼体白熊,暗自松了口气,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看来这阁中特制的安魂香和一枕香于你们无用呢,真是可惜。”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云千泽瞧着池月低头抚摸赤雪的模样,岁月静好不过如此,也懒得再于阮娘拉扯。
“不必装了,你借美色害人性命,我可以不管,但你如今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来,实属不该。”
“郎君此话说的好无道理,你空口白牙便说我害人性命,奴家一介弱女子,能有何本事。”
云千泽听闻不禁哼笑,“你的本事想必那些拜于你裙下的男子更清楚些。”
榻上女子撑着脑袋斜眼看向云千泽,“本来还想留你这副躯体供己所用,才不愿出手伤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怨不得我了。”
说罢抬手挥出一道灵力,灵力幻化成几只彩狐,朝两人扑去。
赤雪在池月臂弯里睁开赤瞳,张嘴哼唧了两声,周身散发出捕猎之势,一跃跳到地面,悠哉悠哉的向那些直奔而来的彩狐而去。
彩狐发出凶狠的嗷叫声,指爪冒着精光,看起来极其锋利。
狐媚之气瞬时笼罩整间屋子,云千泽眼前渐渐现出许多衣着暴露的女子,圈圈萦绕在他周围,不时伸手撩拨于他,媚态百生,勾人摄魄,女子娇音入耳,是极尽妖媚惑人的轻笑声。
狐媚之气仅用于勾引男子,池月并未受其过多的影响,可香炉里燃的合欢香还未燃尽,从进屋的那一刻到现在,已然有了效用。
她清丽的脸颊上渐渐涌起了红晕,如仙下欲海,全身慢慢燥热起来。
察觉不对时,池月的眼睛里沾了些许情/欲,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看向云千泽。
面前男子紧闭双眼,食指中指并立置于身前,内心平静无波,“破。”
再睁眼时,他便对上了池月那双似醉非醉带着些许魅惑的桃花眼。
“糟糕,忘记这香对女子也是有用的。”
少女未尝过情爱滋味,只是在那香的作用下身体出现本能反应,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眼波流转的有多勾人。
云千泽别开眼稳住心神,将池月一把横抱而起,少女自然的攀上他的脖颈,不受控制的向云千泽靠去,仿佛他身上有千年寒冰可解这难耐燥热。
“不必谢我。”背后阮娘娇声笑道。
云千泽狠狠瞥了阮娘一眼,留下一句话,“赤雪,留住她,等我回来。”
赤雪哼唧一声,前爪在地上扑腾两下,阮娘觉的好笑,坐起身来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一双匀称洁白的秀腿暴露在空气中,足尖略微点地,漫不经心把玩着指甲道:“凭这小东西,就想留住我?”
男子已经消失不见,阮娘脸上染上一丝愠怒之色,不由握紧拳头锤向床沿,“可恶!我还从未失手过。”
抱着池月来到后院水缸,云千泽将她轻置在水缸中,水气寒凉,池月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可思议的看着漫上脖颈的水位,用手在水中拍打了两下,只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捧起清水就往脸上去,来回几下,才觉得身上那股燥热慢慢降下来。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解的看向云千泽,只见云千泽轻咳一声,“咳……你刚刚中了迷药。”
池月在水中待了会才站起身来,刚站起来,突然意识到面前站的是个男子,准备命令他转过身去,却发现云千泽早已背对着她。
被水浸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少女的身体的线条一览无遗,身姿窈窕玲珑有致,宛若出水芙蓉。
云千泽将池月放入水中后,想起方才少女对他耳鬓厮磨的场景,为了避免尴尬,早已转过身去了。
听见后面传来起身时带起的哗哗水声,又解开头上墨蓝发带将眼睛遮住,系好结后,转过身去。
水缸有点高,无人搀扶很难出得去。
“难道得爬出去?”
池月抱着身子哆哆嗦嗦的埋着头,心中正在想要怎么出去时,云千泽忽然转身,她大惊道:“你别转过来!”
又看见云千泽眼上覆有发带,心才放了下来。
她对自己刚刚中了合欢香神思不清不楚时所做的一切,统统不记得,如今清醒了,知道男女有别,有些线不可跨越,以免日后尴尬。
月白风清,皎皎月光下云千泽朝她伸出手,池月只觉得那一瞬,眼前男子似有月华披身,莹白指尖泛着微光。
“好了的话,将手给我。”温润之声响起,她莫名觉得今夜的云千泽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犹豫了片刻,池月最终还是将手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修长有力的手扶着池月只稍一用力,便将她从水缸中带起放回地面。
身上水滴在空中落向地面,发出滴答声响,两人的心随着嘀嗒声在黑夜中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