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苏剑婷遗憾地谈起,“不过抛开这些,她也挺可怜的,生身母亲那样对她。”
“这些纠葛都与我们的事情无关了,等李澈一那臭小子扮演完救世主,就该收心,做正经事了,我再放纵他最后一次。”
“这……”
“嗯?有话就直说。”
“臭小子这回恐怕是认真的,并非嘴上说的玩玩而已了。”
-
“公主对二位极好,纵着你们的地下情,这些年,你们不是夫妻,胜似夫妻。就连儿女,公主都给你们照料到位,将来封官加爵,一辈子衣食无忧。现在,是到了你们奉献自我,成就公主的时候了。”苏剑婷一边打开水牢的门,一边说道。
温孝节紧握住冯姝华的手,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来临,他们二人决定坦然接受命运,“我们已经遵从公主的安排,设计卢桓,叫他不再中立,失去天后的信任。公主还想让我们做什么呢?”
“明日,二位的案子会被重新审理,我要二位血溅当庭,留下血书,控告天后当年设计二位婚约之事。”
“哈哈。”温孝节突然笑了,“原来公主所图,并非太子,而是天下。拉卢桓下来,换两个更年轻貌美的面首,蛊惑君心,踹开冯家这类新臣,杀掉我这个温氏血脉,向薛氏旧部拉拢示好,然后造势谋反。公主果然好心计,多年前就筹谋这盘大棋。原以为是她心怀怜悯,才帮助我俩,原来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计划。”
苏剑婷面对他的质问,平静极了,淡笑道:“二位这些年的恩爱时光,是偷来的,如果不是公主,你们早死了,结果还不如现在呢。温家、冯家将你们舍为弃子,你们敢说,自己从来没想过报仇吗?”
“那我祝公主得偿所愿。”温孝节笑中带泪,眼中毫无惧色,反倒是十分痛快。
苏剑婷别过脸去,不忍心再看这对苦命鸳鸯,权利倾轧下的情感就是如此艰难。
也不能怪公主心狠,这二位本来就是死局,既如此,不如发挥最后的价值。
-
“我看你是疯了!”公主怒拍桌子,然后抄起桌角的笔就往李澈一的脸上砸去,“我以为你翻看卷宗,寻找证据是成熟的表现。怎么,演救世主上瘾是吗?”
李澈一轻巧躲开,甚至顺手接过一支,不怕死地丢回笔筒里去,“呦,依竿而立,十筹!”
公主见他那轻佻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你给我正经点!”
李澈一皱眉道:“你找人伸张正义,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没想到还是原来那个权衡利弊,惺惺作态的样子。总之,我做事,你管不着,我也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礼貌通知。至于崔家的事情,我不同意,除非死了,你给我配冥婚。但我觉得还有更好更稳妥的解决方式,比如你跟崔伯父结亲。反正一个丧夫一个丧妻,挺般配的我觉着。”
见公主不语,李澈一得寸进尺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现在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是不喜欢温孝节,可他刚死,你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白事未尽,你就开始盘算着红事了。这和当年有什么区别?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父亲?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什么都不懂!”
“对!我不懂,我玩不明白,所以我决定离开。你们自己斗吧,我真的累了。”
“你给我站住!”
李澈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付雁西站在门口想拦,但又败在他凌厉的眼神之下。
公主已经气炸了,正吆喝着府兵呢,却见李澈一动作渐渐放缓,脚底一滑便晕了过去。
公主愣神了一瞬,便立刻反应过来,“叫郎中,快!”
-
徐星轸在静园等了李澈一许久也不见他回来,她看着打包好的行李,整个人像在做梦一样。
李澈一,这样一个贵胄子弟,居然要跟她远走高飞?
徐星轸心里很是没底,但也做好了觉悟,哪怕他是一时兴起的新鲜感,她也不后悔。她从出生到现在,头一回觉得被需要、被尊重,不管未来如何,此时此刻,她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他有一个结果,好的坏的都接受。
门口处传来声音,徐星轸兴冲冲地去开门,却在见到门口那人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