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听懂后,转头眼神一睨,姿势准确无误对准宫墙上露头的男子。
咻,箭矢准确无误射到对方肩胛处,魏家庶子猛然转头,看到被太子所射之人竟然是该在宫内好端端坐着的六皇子。
他大喊,“殿下回去。”
周徕痛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身后小太监立马扶着周徕起身,“快,殿下,太凶险了,快回去。”
周徕还想爬上去,远远看着是太子身边之人射箭,可他不信,不信皇兄会对他动手,他想出宫门,制止他们,问一问皇兄,为何这般。
他想制止魏家私兵,让他们停下。
到底何事不能坐下来以君风范交谈。
君子高风亮节,不该如此兵戎相见。
小太监焦急道:“快回去吧殿下,如果让皇后娘娘知晓您偷跑出来还受伤,奴婢罪不可赦。”
周徕抿了抿嘴角,这才道:“罢了,回去吧。”
刚转身走了没几步,宫外有人喊话:“六皇子,让你的人开宫门,太子登基后,保你平安无事,如若再抵抗,太子也不好再放水。”
“放你娘的狗屁。”带领魏家私兵的魏家庶子气的骂人,“六皇子才是正统,六皇子为皇后之子,太子殿下还是顾好自己吧,谋乱者该死,杀。”
士兵们士气高涨,“冲啊。”
周徕的“不要。”被覆盖在越来越乱的战事里。
周跖沉默片刻,又淡淡看向冲来的魏家庶子,道:“罢了,用尽全力杀无赦。”
两边士气都旺盛,只留周徕眼眶泛红,失落低头,对着小太监道:“他们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皇子,他们从来不听我指挥,他们只听母后的,连你也只听母后的。”
小太监一怔,低头不敢再看,“回去吧,殿下。”
不等周徕答应,皇后寝宫大火惹眼,众人皆惊,周徕想到什么更是往前跑去。
可跑了没几步,就被人打晕抱走。
陈年与张儒搜遍整个六皇子宫殿都未找到周徕,这下二人真的慌了。
皇后葬身火海,六皇子又了无音讯。
“蠢货,人呢。”陈年面色涨红,在黑夜里红的发紫的脸颊就像恶鬼讯问着宫女。
宫女被踢翻在地,不敢应答,浑身颤抖,正当陈年得不到答案,要杀了这无辜宫女时,又有人来禀,“大人,岑将军带人闯入宫殿内,疯了一般往火场里冲,岑家军皆杀红了眼,该怎么办。”
陈年眼神一暗,事态怎么会直转其下,变得混乱,本来辅佐支持六皇子之人,都胸有成竹,此刻却都惶恐不安。
“娘的,都怪徐家姑娘,胆大妄为,真敢对皇后下手,她不怕徐家被牵连,她要是在我手里,我定让她生不如死。”
张儒并不想理会他,那位姑娘明显也与皇后娘娘一同死在火海里,现在马后炮说这些做甚,还不如想想办法,杀了太子,辅佐六皇子登基。
匹夫就是匹夫。
一旁的张儒盯着报信之人眼眸微微发抖,随口便道:“太子阵营人呢,可有跟着闯进来。”
报信人一怔,“好似未看到太子身边人出现,只有岑家军。”
陈年探究看向张儒,“张大人可有什么见解办法。”
张儒冷哼,“岑将军明显是为你刚所骂之人而来。”
陈年骂解气后又开始来回踱步,“该如何,现在这种情况该如何,六皇子年幼又愚善,如何能撑的起来,皇后娘娘不该在此时离开。”
张儒看着脸色悲苍的陈年,心口也阵阵发凉,他有些艰难对着陈年道:“事已至此,没有后路,只能找到六皇子,而且我们可以拉拢岑则。”
“他?张大人不是说他是为了徐三姑娘而来,那他会站在六皇子,你所言岂不是违和,你要知晓徐姑娘可是因为皇后才死在火场,而且我们谁都不知殿内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放的火,一问三不知,他能放过我们。”
“一国皇后,六品官员之女,还有刚任命右都督的战大人,这哪一个可以惹得起,那个可以善终。”
张儒如何不知,可未有办法,未有好办法,他沉默片刻,对着陈年道:“陈大人去宫外帮助魏大人,先不要告诉他皇后娘娘已遇难,倾尽全力也要拿下太子人头。”
“岑将军哪里我去说,他岑家从不支持宫变,想来是主张和平的,再不济也会尽力撺掇太子停兵,就算败了,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陈年一听,觉得有道理,便答应下来,道:“只能如此了。”
张儒赶到烧成灰烬的皇后寝宫,在这满地苍夷之中,他瞳孔缩小,他看到岑则仿佛疯了一般,在灰烬里寻找着什么,一双手被余火烧伤,可他仿佛感受不到痛苦。
他沉声问着被岑家军用冷水泼醒的老嬷嬷,“徐姑娘呢,说话,本将军再问你最后一句。”
“说,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