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都留下，留一个，还是留四个你选。”

戚初渺捏出指诀周身溢出灵力，包住文潇和裴思婧替她们抵挡解着脚上的冰冻，卓翼宸伸手抓住戚初渺的手，又看向赵远舟摇了摇头。

卓翼宸看向裴思婧：“裴大人，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好好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一直默默保护所有人。”

裴思婧：“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你。”

卓翼宸看向戚初渺：“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有好几次我都看到你用玉牌唤着师兄师姐，昆仑山那日你的玉牌有了回应，我没听清，就未和你说。”

卓翼宸将肩上背着的包袱拿下交给了文潇：“我想说的话都在里面。”

再看向赵远舟：“之前我和你说的，你都记得吗？”

赵远舟：“骂我的那些吗？我早就不记得了，本大妖心胸开阔，不记仇。”

卓翼宸：“赵远舟，每次你胡闹的时候，我瞪你，你总是一副害怕认怂的样子，但我知道你其实从来都不怕我，你连死都不怕，替我照顾好文潇。”

说完毅然的向前走去。

戚初渺抓住卓翼宸的手：“不要。”

卓翼宸没有回头，抽出手，步伐坚定，走到石碑前：“我选我自己。”

飞舞的寒霜围着卓翼宸，卓翼宸回头看了眼身后，又转过头眼里带着不舍：“修复云光剑之后，它自会在人间找到新的主人，找到他，然后让他救回小玖，这样，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裴思婧从箭袋里抽出箭射向寒霜，却被弹开，不死心的又拿出一根箭射了过去。

赵远舟运起戾气解开脚上的冰冻，顶着寒霜向卓翼宸走去。

越往前寒霜阻力越大，戚初渺捏着指诀唤醒若善：“去，护着赵远舟。”

就差两步赵远舟就能碰到卓翼宸，戚初渺左手持剑挡着寒霜走到赵远舟身后，右手掌中聚一身灵力附在赵远舟的肩上。

赵远舟回头看向身后，眼里有些动容

卓翼宸余光看到身后红色的戾气和蓝色的灵气：“赵远舟，带着她们走。”

一步之遥，漫长又难行，寒霜已覆盖全身。

卓翼宸艰难出声：“快走。”

赵远舟：“我就不信，我万年大妖毕生法力，再加上这天地间所有的戾气，和戚初渺一身的灵力，破不了你这可笑的寒冰。”

赵远舟碰到卓翼宸的肩：“破！”

飞舞的寒霜停了下来，法力的余波散开，再睁眼看到的就是被冰封的三人。

“可笑的闹剧，冰夷后人选择牺牲自己，本就已经愚蠢至极，而命中注定被他诛杀的极恶之妖，还一个差一步得道的修行之人，竟然愿意与他一起冻骨至此。”

文潇：“我也愿意，只是我不够强，我恨我自己永远不够强，师傅、挚友、心爱之人，他们一个一个死在我的面前，而我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说完就抽出腰间的短刃就要自刎。

裴思婧抢过文潇的短刃，给了文潇的一巴掌，俩人相抱而哭。

“原来你们都是傻子，千万年过去了，我弥留下来的神识，已是风中残烛，没想到还能见证如此荒唐，却又真挚的情谊，倒是让我这枯骨残念对鲜活的人间有些怀念了。”

“千万年了，来这里的妖和人都很多，但只有你们，让我震撼和意外，所以我愿意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在我的神识里，还残留一个虚妄之境，可以窥探过去，知晓未来，若他们能过，我就救他们，你们愿意等吗？”